沈珍珠回去后,径直回了西厢房。
沐氏一边低头做针线活一边问道,“都给旭哥儿了?”
沈珍珠点头,“我还碰到了表哥,他给郭二哥讲课呢。”
沐氏叹了口气,“要不是有这个事儿,还不好大张旗鼓给他送东西。你那些东西白放着也是放着,给他不心疼吧?”
沈珍珠伸头看了看她手里的活儿,“娘寒碜我呢,这衣服明儿就能得了?”
沐氏嗯了一声,“明儿送过去,回头再做一身,等夏天到了再做两身。”
娘儿两个说话的工夫,沈复年回来了,沈珍珠自己回了房,把空间留给父母。
回房后的她先找到了自己的钱匣子,把里面的首饰都拿了出来。
那根金镯子看起来有些旧,估计有年头了。沈珍珠摸了摸镯子,半天后她忽然感觉掌心一阵灼痛。再一看镯子,似乎变亮了一点,但并没有变成像新的一样。
沈珍珠心里反复思索,上午修复碗的时候,她总是在想碗原来的样子,结果碗真的就好了。她不知道镯子新打的样子,镯子就没办法彻底修复,她强行要修复,还差点被烧了手。
沈珍珠放下镯子,这个技能她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能瞎用。
隔壁屋里,沈复年也正在跟沐氏说此事。
沐氏惊得手里的针戳到手指头都没感觉,她在屋里转来转去,“这个事儿也不知是福是祸。”
沈复年拉着她坐下,“莫要想太多,就当是老天爷给的赏赐吧。只要不去害人,总不会是祸事。”
沐氏又发愁道,“昨儿一场火,铺子里是不是烧坏了许多东西?今日大嫂还问我呢,铺子里的货要是都没了,珍珠这个月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沈复年看了一眼东厢房,“娘子不用理她,我自有计划。”
夜晚吃饭的时候,潘氏还没问呢,沈老太爷第一个问话,“铺子里的东西坏了多少?”
沈复年认真回道,“没损失多少,昨儿一起火毛毛就回来了,旭哥儿把货都弄了出来。今日儿子去清点,就烧坏了一些小东西,不值几个钱。”
沈珍珠照常吃饭,铺子里的损失绝对不止沈复年说得这般轻巧。但不能让沈家人知道,不然他们会立刻插手干预。
沈复生回了一句,“运气倒是不错。”
沐氏接话道,“多亏了旭哥儿,那么大的火,这孩子就直接冲了进去。”
沈珍珠忽然抬头道,“爹,咱们要不要报官?这火来的蹊跷,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过去了。虽然货物没多大损失,但东屋被烧坏了,得重新修整,咱们不能白损失了。”
沈复年嗯了一声,“报官的事儿暂时不提,吴里长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他说这几日让巡街的多照看些,要不是毛毛机灵回来报信,怕是半条街都要被烧了。”
父女两个旁若无人地说话,沈家其他人都默不吱声。
沈老太爷忽然道,“意外归意外,不要忘了你前些日子当众承诺的事情。货物的损失得算在里头,修补库房的钱也得算在成本里头。”
沈复年点点头,“爹说的对,既然这样,库房我就先不修了,总不能让珍珠独自一人承担这个风险。爹放心,儿子联合了半条街的掌柜的,定要一起把这放火的贼人揪出来。到时候有了债主,儿子要了钱再来修库房也不迟,反正还有两间屋子呢。”
沈老太爷一噎,他没想到儿子居然说这种耍赖的话,不修宅子,就不会增加成本,沈珍珠的营业压力就能小一些。
沈珍珠心里活动开了,铺子里那些损坏的东西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明日我就拿把锁把库房锁起来,连伙计们也不让进,这样一来,我要是能修补好一些东西,别人也发现不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沈复年的眼光投了过来。父女两个一对视,立刻就了解了彼此的意思。
一家子各怀心思,仍旧继续吃饭。
转天早上,沈珍珠一大早就去了铺子。一进门,她就开始翻找,从铺子东墙格子里找到了一把大锁。
小李凑了过来,“少掌柜,您要锁做甚?”
沈珍珠摸了摸锁,“我爹说了,往后库房要锁起来,钥匙就放在我这里。需要出什么货我去拿,你们管好前面就行。”
小李低声道,“少掌柜,真有人
放火?”
沈珍珠看了他一眼,“东屋里没有火石,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得亏灯油没放在东屋,不然烧得才快呢,这些日子你们都机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