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意站在那儿蒙了会儿,最终看向钟隐月。
他皱起眉:“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钟隐月思忖了会儿,一脸诚恳地回答:“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
三意显然有些无语。
他没有与钟隐月多说,转头在人群之中巡视一番,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白忍冬身上。
看见了人,三意眯了眯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不解与厌烦。
钟隐月见他目光有异,循着那目光看去,也看见了人群中的白忍冬。
白忍冬脑袋上有伤,半个脑袋都被白布包着,只留出一只眼睛。
见三意看过来,白忍冬缩了缩脖子,莫名害怕起来,与三意对视的眼眸都有些犯怵。
钟隐月心中立刻警笛大作。
他朝那边走过去,边挡去白忍冬身前,边问道:“这位公子,还有何事?”
三意瞥了他一眼。
三意问他:“你识得我吗?”
“不识,但听闻魔尊麾下有一副手,十分能干。”钟隐月挡到白忍冬跟前,“听鬼王方才所言,想必公子就是了。”
鲜少有人叫他公子,就算不知道是魔尊副手,看见他这样子,一般也都是唤为“魔修”,或者歪门邪道。
再过分点的,叫魔尊的狗。
多少钟隐月叫得颇为尊重,三意的脸色有所好转。
“我名叫三意。”
他说。说完这句,他又看向白忏,“白忏大人,尊主可还在奋战。您如今说不打就不打,也未免太过不守规矩,想必只会惹恼尊主。”
“我看不一定。”白忏说。
那确实不一定,乌苍半点儿不在乎别人打不打,他自己打爽了就行。
三意说这话,全然只是想吓唬吓唬白忏,让他重新开打。白忏若打下去,对乌苍百利而无一害。
可白忏不上钩,三意的脸色难看了些。
毕竟都是千年的人精了,三意知道再想蒙他也是难事,说不准还会适得其反。
他看看周遭一圈仙修,后退两步,取下玉镜,准备先乖乖联系乌苍。
突然,沈怅雪感到后背一凉。
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猛地逼近过来,他瞳孔一缩,迅速回头。
身后一片空荡,十分安宁,没有丝毫变动。
气息却越来越近。
三意将灵力注入玉镜。
手上做着活,他的眼神却盯着白忍冬。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十分不悦。
他怎么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儿。
三意心中犯嘀咕,等了好一会儿,玉镜都没被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