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雷冽是被她差点儿给活生生气死了,那紧拽着拳头的手青筋都漏出来了,不难看出他是隐忍着什么。
年欣然低头看了一眼男人抓着她胳膊的手,青筋明显突然,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抓着她,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手再痛,也不够心一半的痛,她的心已经慢慢地腐烂了,所以痛的细胞都随之慢慢死去了,再痛,也和她没有过多的关系了……
她示意了男人一眼,然后在缓缓抬起眼眸,那眼眸里充满了斗志,一点儿也不输给男人,嘴角始终保持这笑,只是这笑极冷罢了,就犹如那寒冬腊月中那梅花独自盛开孤独而冷傲的笑,很冰冷,不带一丝温暖。
“雷先生,公众场合请您注意的行为举止,还有——”她故意拉长声音,把目光落在也跟上来的暖心身上,看着她年欣然只觉得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心一下子又被撕扯开了,可是她却笑了,嘴角那抹笑是蔓延至眉梢,笑得更让人心寒,缓缓道:“你女朋友还在等着你,别让人等太久了,最后祝你有个美好的晚上。”
简单的两句话,却耗尽了年欣然全身心的力气,她整个人被抽空了,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可是雷冽不再是那个她能依靠的地方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可谓是刺痛了雷冽的身心,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她,抓着她的手不禁加重了力度,那幽深的眼眸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挪动须臾,就是看着她,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不知几摄氏度了,周遭的一切都结冰了……
丽丽站着那里,坐下也不是,离开也更加不是,看了看年欣然,又看了看雷先生,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暖心,这场面怎么有点像……三角恋呢?
她看得出雷先生是紧张年欣然的,不然他怎么可能抛下暖心就追出来呢?但年欣然似乎不知道这一点,正和雷先生较着劲。
这……该如何是好呢?
“年欣然,我数三声,你最好在三声之内给我回到办公室内!”雷冽冷声警告道,那阴森之气充满了他整个人,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年欣然是更气,凭什么就要她听他的话呢?他要她回去,她就回去,那她岂不是很没主见吗?再说,错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凭什么她要回去呢?
不可能!她是不可能回去的!
年欣然仰着小脸,那抹笑荡进了心坎,慢慢地与心中的痛融为一体,可笑地看着男人,字字讥讽地说道:“雷冽,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在里面和一个女人欢愉,现在跑出来抓着我,对着我大吼大叫,你想表达些什么啊?我年欣然是不会被你玩弄与掌心中的,你要喜欢玩这些*的游戏,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
是的,她玩不起这样的游戏,因为她已经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把一颗*裸地真心给赔尽去了,现在她只剩下一副躯壳,她不想练她唯一剩下的躯壳也给输掉了。
也许,注定了她会是这次游戏的失败者,失败得一塌涂地,难以挽回丝毫。
但这也没办法,她以及交付了一颗真心,这是事实,任凭她再难过、再悲伤,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只能让那颗轻飘飘的心慢慢地随风飘回来,慢慢地飘回来,假以时日是能回到以前的位置上来的。
“你说什么呢?”雷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低沉地问道。
年欣然一点也畏惧,即使嗅到了暴风雨的到来,她还是没有丝毫的畏惧,连退缩也没有,看着跟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很能打的,可能他一巴掌就能打到她脑震荡了,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怕。
她扬起那斗志激昂的小脸,那抹笑始终保持在脸上,看着他,字字清晰地重新说道:“我说,我不玩了,意思是,我年欣然和你雷冽,从今晚往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字字清晰,句句深刻,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刀刻般刻进了两人的心里。
空气,一时间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似乎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卷起的已经不是十级巨浪,而是百级巨浪,足以能把方圆百里给摧毁掉。
丽丽和暖心两人都征愣住了,特别是听到年欣然第二次直呼雷先生的名字时,两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似乎是大战的开始,马上就要展开厮杀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年欣然仰视着男人,眼里是湿润的,可是她嘴巴却不会表露她的心声,仰着小脸,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甩了甩男人抓着她的胳膊,嗓音不悦地说道:“雷先生,你是不是应该放手呢?”
雷冽一挑眉,眉宇间不悦是加深了,嗓音低沉地反问道:“我要是不放呢?”
闻言,年欣然却笑了,笑得格外地云淡风气,却字字咬牙说道:“你不放,就不要后悔!”
“后悔?”顿了顿,雷冽好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年欣然也笑着看向他,轻松地说着:“最好是这样。”
“闹完性子就给我乖乖回去!”雷冽以为她该闹都闹完了,心里默默地舒了口气,语气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态度命令道。
“闹性子?你觉得我是在跟你闹性子吗?”
“不是吗?”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年欣然,你……”
年欣然打断了雷冽的话,字字铿锵地说道:“我没有在跟你闹性子,我是认真的,你我从此是陌路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突然打开你办公室的门了,再见了。”
年欣然像是诀别,跟一段未曾开始的爱情在诀别……
“不许走!”
“今天我是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