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冽是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从未有过的紧张,他又不知道她是发生了些什么,单是看到她这幅样子,他所有的好心情都毁于一旦了。
他紧张兮兮地搂她入怀,发现她瘦小的身体在颤抖着,抬起他那粗壮的大掌轻轻地拍拭着她的后背,声音却不敢提高一寸安慰着她。
雷冽从进门就想尽办法哄劝她,从站在门边上温声细语地安慰她,到此时此刻躺在床上开解她,雷冽绝对是花了不少心思,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也没有试过这么对一个女人。
过了好一会,年欣然的眼泪才止住了,只是苦了雷冽那件订制的西装,上面全是年欣然的眼泪、鼻涕,可是这对雷冽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西装再贵重,也不及年欣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转眼看会现在,两人衣服整齐地躺在床上,年欣然把她那娇小的身躯靠在雷冽的身上,似乎他就是她的港湾,能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个最安全、最温馨的停靠港湾。而雷冽,西装革履的,只是一如霸道的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尽显他霸道的气质,虽然他此时此刻是在安慰着年欣然,可是看上去一点也不像。
“可是,他……他去一个地方发展也不用不提前说一声就走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认识他有……有好多年了,他做事有担待,是不会说走就走的,我……我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舍得古镇,舍得我们呢?还有,还有,就是我在电话里听到了是去广州的火车,很有可能他是去广州了,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要是他真的是要去广州发展了,我……我至少也要谢谢他,谢谢他在我不在家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家人。我……”
“好了,年小姐……”
“我的话还没说完啦!”年欣然打断了雷冽的话,抗议道。
雷冽抬手别好了年欣然额头前的头发,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露出一抹淡淡浅浅的笑意,语气肯定无比地说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刚才你也说了,那个叫韩文洛的小伙子一直都生活在古镇上,都没见识过什么,他想着出去闯闯也是正常的。再说,你不是还说了他有个奶奶,男人都是想着给家人更好的,他出去闯,不就是想给更好地他奶奶吗?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你就别乱猜想了!”
“可是……”年欣然还想说什么来反驳他,可是雷冽说的似乎都是道理,她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
但是,无论如何的一点是,她不能接受韩文洛如此仓促的别离。
年欣然蹙着眉头,微微扬起小脸,“你们男人怎么都那么奇怪啊?”
闻言,雷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有点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年欣然,无奈地摇了下头,道:“不是男人奇怪,这是……男人的思维。”
年欣然的眉头是蹙得更深了,不解地看着男人,追问道:“什么叫男人的思维?男人的思维就是……就是像你这般不可理喻?”
“我……我不可理喻?”雷冽目瞪口呆地看着年欣然,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不可理喻,这事科学吗?
年欣然非常认真地点了下头,然后微微拉开了与男人之间的距离,眉宇轻挑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要出去,你就派保镖跟着我;我要出去工作,你又不准;我就算是出去见见梁佳佳她们,都得向你打报告啊!你说,你是不是不可理喻啊?”
一下子,话题就落在了雷冽身上。
闻言,雷冽算是明白了年欣然口中的不可理喻,他只是想保护她,没想到这就是年欣然眼中的不可理喻。
雷冽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下头。
“然,你知道吗?这世界有好多的坏人,你看上去,也许表明是个正人君子,值得你去信任,实际上却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默默地想着方法来害你。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出去必须有人跟着,至少这样子我可以放心些。至于你说你想要工作,我向来都不拦你的,你可以回来雷氏工作,想去哪个岗位就去哪个岗位,我都会同意的……”
年欣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不想回雷氏!”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会觉得怪怪的……我和你……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想回雷氏。”年欣然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宁愿呆在别墅这里也不愿回雷氏工作,就算她已经熟悉了雷氏,可是就是不想回去。
雷冽大概知道年欣然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可是对于外面的一切,就算放再多的保镖在她身边他也会觉得不放心,要是可以的话,他情愿是把她关起来好好地供着、养着,不需要去到社会这个大染缸经历些什么,学些什么。他有能力养活她,给她想要的,给她最好的,可是她偏偏又是个不甘于过安逸生活的人,他能怎么办呢?
“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想做点你想做的生意……”
雷冽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年欣然张嘴小声说道:“我没资本!”
“只要你有本事,资本不成问题。”
年欣然当然是听明白了雷冽话里的意思了,连忙摇头说道:“我才不要。”
“为什么?”雷冽发现自己还真的不明白这丫头的思维,异于常人啊!
年欣然一本正经地看着男人,刚才还带着泪珠的眼,此刻已经闪烁着光芒,非常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说的是做生意,不是买一颗青菜这么简单的事情啊!我要经验,没经验!要人脉,也是没人脉的!你刚才说的本事,可能有那么的一丁点儿。但是,我也承担不起做生意时的风险,你想想目前的经济大环境都不怎么好,要做什么样的生意才不会亏钱呢?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投资问题,而是一个人眼光、头脑等等问题的考验,我可是承担不起这一切。”
年欣然可是读金融专业的,也是学院的高材生,这一点看情况投资的本事都没有,那她岂不是白度那么多年的书吗?
听了年欣然这么一段话,雷冽的表情有点尴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丫头的思维。
“然,这世界上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说到这里,雷冽不禁顿了顿,回想起自己刚开始执掌雷氏时的情景,一下子是百感交杂,那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苦楚,很快,快到让人捕捉不了,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我刚开始接手雷氏的时候没像你想那么多,因为我知道这世界没有稳赚不亏的生意,也没有谁是常胜将军,想要做常胜将军,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个残酷的社会多打滚,只有你见得越多了,学到的东西自然便多了,自然而然地就会变成一个强者。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了,其他人才会怕你、惧你,这样做起任何事来,不需要你多说什么,别人自然就会给你让出一条道来。所以,然你现在不需要去想什么资本不资本的问题,而是怎样让人害怕你,你太善良了,知道吗?”
“我……”年欣然似乎是明白了他的话,似乎还不明白,有点懵懵地看着男人,“你给点时间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