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一声不吭就回家了。
是的,自从那一夜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前一秒,她还在谈笑欢声的,可是后一秒钟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脸翻得比书还要快,瞬间就垮了,不是冷眼相待,而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就是她,年欣然,任性、胆大还妄为,绝对不会因为你是谁,而好言相待的。
甚至,她也曾经对他撂下狠话
“我要回家”她冷声说道,不带一点儿感情。
闻言,雷冽只是点了点头,像个宠溺女儿的父亲般,脸上总洋溢着那宠溺的笑容,声音柔和地回答着她,道:“好,医院这地方待多了,对人也不好。”
“我想你理解错误了,我说的家不是临海别墅,而是我、的、家”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一脸的肃然,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雷冽听了她这话,征愣了好几秒,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知道那晚事情对她来说影响真的很大,她曾不止一次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怕他坦白后,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从而影响到她的健康,他也只能认真地跟她说,“等你身体好点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还记的她听了这话后,脸马上又黑了,不对,她对他都是黑脸,只是前一秒还是黑压压一片乌云的,而后一秒却下起了磅礴大雨,而且这雨势眼看就要淹没整座城市了。
对着这样一个她,他是生气,可是又生气不起,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对她好言相待。
他保持着脸上盈盈的笑意,那黑眸泛着一丝丝足以燎原的光芒,可是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赏脸,还是故意板着那张脸。雷冽只能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你的家和我的家有什么区别呢”
雷冽从未有过这样的厚脸皮,可是对着她,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谁料,年欣然只是斜睨地瞟了他一眼,仅是一眼,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嫌弃,像是在看什么病毒非常嫌弃的样子,甚至那漂亮的黛眉都不禁轻蹙了一下。
她看着他,神情严肃外加嫌弃,一字一句地说道:“有还非常大”
“然”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年欣然毫不领情,嗓音冷漠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还下了一道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然,我”
年欣然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眼眸冰冷得如极地般寒冷,嗓音是愈发地冷漠了,“你要么给我走要么闭嘴”
见状,雷冽自然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是闭上自己的嘴巴,在一旁伺候着她。
一生英明神武的他,没想到还会有如此下场,这要是被外人知晓了,估计他雷冽这个名字不再会让人闻风丧胆了
所以,当他去到医院,见到那空空的房间,他的心是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像失去了什么珍宝似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心头出蔓延开来,侵蚀着他的四肢五骸。
当他知道她只是回临海别墅后,整个人不禁送了好几口气,甚至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这丫头,这辈子敢情是跑来向他要债的
想到这里,雷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但这笑意含着的是淡淡的幸福之意
床榻上,年欣然的身子是面向他这边的,被子死死地盖住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试想一下,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一个小小的生命竟然这么无声无息地就来到这个世界,孕育在女人的肚子里,靠吸收着母体的营养慢慢长大,直至十个月时间满了后,便来到了人家。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
每每想到这,雷冽脸上都会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不久的将来,这世间便会有一个传承着他血脉的孩子诞生,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其实,他很想和她讨论有关孩子的问题,可是她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又怎么会和他上来有关这个孩子的问题呢而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家室孩子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呢
哎
雷冽不禁轻叹了口气,黑沉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暗淡不明的光芒,对她,他似乎是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了。
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