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一看,他怎么哭成这样了。
头发乱糟糟的,钗子和珠花耷拉下来,面上的胭脂,因为落下的泪痕,一道一道的。
真是梨花带雨。
“没事没事。”严宁见这模样又哭又笑,只好抱住哄他,刚拍上他的背。他却说:“别安慰我……阿宁……”
接着,他挣脱开反抱回她,从小声啜泣又变成嚎啕大哭!
“长秋,要哭,我们回去哭好吗……我有点难受。”严宁轻声说道。
前胸裹了一天,本就勒得心慌,在加上他抱着,更呼吸不上来了。
“啊?哪里难受……”长秋立马放开,泪眼婆娑看着她。
严宁默默指了指胸前:“太闷了……”
“回,回去,替阿宁解衣服。”他憋住泪,胡乱擦脸,晃晃悠悠站起身还不忘把严宁拉起来。
她这才看清他身上的状况,前胸的衣服被扯开一半,锁骨和半个胸口露了出来,裙子没散,只是前面被剑划了口子。
还好来的及时,小娘子还没有被怎么样。
她把落在床上的斗篷给他穿上,又带好兜帽。
“好了好了,你还是完整的小娘子。”她柔声说道,擦着他哭湿的脸颊。
对于纯真的他来说,这个遭遇确实是过于突然了,可身后那个人……严宁刚想回头,却被长秋捂住眼睛。
“他太丑了,不许看。”
踢都踢了,还没看到么……
……
客栈小二在门口等了许久,一见着穿墨蓝衣服的小公子,立马上前,但见他环着个高挑的娘子果断闭上了嘴。
那娘子像喝醉了,摇摇晃晃,带着兜帽,裹得严严实实,只能见到白脸蛋儿。
是个美人。
“一间房。”
半个银子又飞到了小二手中。
小二是个老实人,还是开了口:“哎呀公子,用不了那么多,您那菜还要吗?”
“要。”
“好咧!”
房间里,长秋的眼泪没停过,从那间破屋子的床上,到现在客栈的床上。
他坐在那,已经取下来斗篷和头饰,头发也顺好了,但是不愿意脱上衣和裙子,尽管它们看起来很糟糕。
最重要的是,他一动不动盯着严宁,神色难过又怜惜。
每眨一次眼,眼眶溢出里的泪,就像涓涓细流一样流经他的泪痣。
她站在他身前束手无措,只好打了水,坐在一旁。
“他摸我们小娘子哪里了?”严宁凑近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