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肤色是白皙的,脖颈纤细而修长,谢寂离失控变成兽形时曾经在上面轻轻缠绕过、磨蹭过。
即使当时的记忆如今都已化作了一场模糊朦胧的梦,他闭上眼依然能想象出这条项链戴在年荼脖颈上的模样。
一万二星币,项链的价格是谢寂离四个月的生活费,他直接付了款,紧张地发消息给年荼。
谢寂离:[我给您买了礼物,最迟明天送到您手上。]
礼物缺一个包装盒,为表诚意他打算亲手打磨。
回到宿舍,室友都不在。
星际时代,其他学校的学生大多是走读,只有军校的学生保留着住校的习惯,四人一间。
谢寂离一直住在帝国军校的学生宿舍,几乎从不回家。
以前他不回去,母亲偶尔会上门找他的麻烦,找他要钱,或是毫无缘由地殴打辱骂他。
但是现在,麻烦不会再找上门了。
前些天他刚恢复人形,就不出意料地听闻母亲已经到雌性保护协会告了他的状。
有赖于那么多目击证人为他辩解,监管局坚持主张他不是过错方,雌性保护协会最终决定不起诉他。
他失控发疯这么一回,差点要了母亲和她最心爱的小儿子的命,竟然没进监狱,甚至没被起诉,母亲对这个结果气急败坏,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拳打脚踢。
有了这次的教训,那母子俩今后根本不敢再招惹他。毒蛇獠牙带来的恐惧伴随一生,不是他们有能力克服的阴影。
谢寂离将装过包子的透明保温盒清洗干净,摆在自已柜子里的最高处,和那件嫩黄色的绒外套放在一起。
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绒外套,很想将它取下来,搂在怀里。
但他很快缩回了手,按捺住心头强烈的渴望,只仰头看着它安然待在高高的地方。
像他这样满身泥污的家伙,不忍、也不配亵渎美好的存在,即使只是产生念头,都是一种罪恶。
年轻的雄性彻夜难眠。
被他惦记在心头的小雌性却睡得很甜。
直播过后了却一桩心事,年荼的失眠当晚立刻消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后就收到礼物,年荼有点迷迷糊糊。
两份礼物居然同时到了,她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费利叔叔的礼物,哪个是谢寂离的礼物。
包装的小盒子很精致,两个都像是手工打磨出来的。
小心地拆开,第一个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链条柔软而坚固,不知是什么材质,虽然纤细但不会被轻易挣断。年荼放在脖子上比量,一朵小小的蓝色鸢尾花恰好坠在她的锁骨间,光华璀璨。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对毛绒绒的发夹,摸起来软得像云,年荼拿出一看,发现造型居然是小小的兔耳朵。
年荼:“……”
虽然兔耳朵戴在头上的效果比她想象中好,并不幼稚,还很可爱,但年荼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兔耳发夹明显和费利那样成熟长辈的形象不贴,她觉得多半是谢寂离送的,毕竟是个年轻的雄性,喜欢这种东西,可以理解。
鸢尾项链应该是费利送的。
年荼不知道自已完美推理出了错误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