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费利身负重担依然步伐沉稳的模样,卷耳垂头丧气,咽了咽口水。
它曾经还幻想过和阿曼一起去挑战西昂和费利,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可笑。
一番昏天黑地的呕吐过后,阿曼稍微清醒了一些,抵达河边,不需年荼过多吩咐,它就自觉地埋头大口喝水。
“再吃一点这个”,等它喝不下去了,年荼开口,让它再吃一些刚才的草。
回忆起那恶心的苦涩滋味和方才呕吐的痛苦,阿曼有点犹豫,但抬头对上年荼乌溜溜的眸子,它不好意思逃避,只得依言照办。
吃了几口,就哇一声又吐了出来。
反复吐了几次,年荼终于觉得可以了,阿曼的脸色已经铁青。
它看着年荼递过来的另一堆草,连连摇头。
“吃!”,面对不配合治疗的家伙,年荼态度强硬。
被她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盯着,阿曼浑身一僵,低头叼起几根草,咀嚼两下,露出了痛苦面具。
好难吃……
见它老老实实张嘴吃药,年荼缓和了语气,“不要以为吐光了就没事了,你还要吃一些解毒的药草,休养几天,每天都要大量喝水。”
她不止叮嘱阿曼,也叮嘱卷耳,让卷耳务必要看管好这个病号,监督它乖乖吃药。
卷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用无比崇拜的目光仰望她,“谢谢、谢谢……”
只是这样折腾一番,把有毒的东西吐出来,阿曼的状态就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至少肚子感觉不那么疼了。
或许是它吃的毒蘑菇不多,又或许是它命大,抢救及时,年荼所担心的肝肾严重损伤并未发生。
凭借着强悍的体质和求生欲望,阿曼没有一命呜呼,身体渐渐恢复。
年荼到处跑了几天,给它多找了一些解毒药草,又去探望它。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她询问阿曼。
听见她的声音,趴卧在那里的雄狮猛然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出现在自已面前的小雌狮,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仰慕,挪不开视线。
直到听见费利威胁的低吼,它才回过神,打了个激灵,“挺、挺好的。”
它还以为在做梦……
原来是年荼真的来看它了。
这些天,它的梦里总是出现小雌狮漂亮的身影。她有时在娇声呵斥催它吃草,有时在温言细语和它聊天,有的时候安安静静趴在它身边、陪着它……
明明还没到雨季,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萦绕在它的心头。
年荼毫无察觉,认真地指着自已刚刚带来的药草,嘱咐阿曼,“每天吃两棵,不要忘了。”
“……好”,阿曼又忍不住怔怔望着她出神。
费利目光森寒,喉咙里再度发出警告的声音。
闻声,年荼扭头看他,还以为他等不及了,“走吧,叔叔,咱们去捕猎。”
今天到现在一直忙着挖药草,他们确实还饿着肚子呢。
见她满脸纯真,似乎根本没意识到阿曼对她的想法,费利松了口气,心情舒畅许多。
这种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次日清晨。
冰冰凉凉的露珠砸落在年荼鼻尖,她在伴侣们怀中伸了个懒腰,舒服地抖了抖毛,苏醒过来。
雄狮们低头看着她,只觉得哪里都可爱,怎么也看不够。
“年年,今天想吃什么?”
不等年荼回答,领地边缘忽然传来另外两头雄狮的吼声,在呼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