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摔倒在地了,她才蹲在他身旁,从袖中取出个精巧蛊匣。
“你是在找这个吗?”她问。
巫盏低喘着气,费力抬眸。
原来她早知道。
方才也是故意为之么?
忽地,又有阵脚步声从远逼近。
比起他,那人的情况似乎要更糟。步伐仓皇急乱,轻重不一。
桑褚玉抬眸望去。
雪帘勾勒出一道高大身影,那人摇摇晃晃地近前,却又在看见她后停住。
温鹤岭在不远处望着她,冷下神情:“你缘何在此处。”
早在听见他的脚步声时,桑褚玉就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脸不见笑。
“我……”她起身,抿了抿唇,“我……来看你。温仙友,你好些了么?”
蜷躺在地的巫盏缓挑起眼神,恍惚扫了眼温鹤岭。
现下是个人都瞧得出他情况有多差——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鬼气淤积在眉。
她却偏要多问这一句。
温鹤岭没看出异样,仍旧冷视着她:“此事与你无关,回去。”
说话间,他强撑着病躯释放出灵力,像是堵无形的墙围在四周,将他三人的气息全然掩蔽其中。
桑褚玉却没动。
“我都看见了。”她将手中蛊匣攥得死紧,“是出了什么岔子对不对?我在林子里捡到了这东西,我以为……能帮你。”
温鹤岭微蹙起眉,转而看向巫盏:“方才鬼气反噬,前辈受我牵连,实属我过。眼下前辈疗伤为上,不若择日再驱散鬼咒。”
巫盏已扶着树干站起身。
“不用。”他在摇曳晃动的光影中拼凑着两人的身影,“若再拖延下去,只有害无益。倒不如趁此时机散去鬼咒,以免夜长梦多。”
“但——”
“桑姑娘。”巫盏打断他,温声唤道。
桑褚玉抬眸看他。
跟方才平静无神的眼神不同,此时她的眸中沉着明显的不安。
巫盏扫了眼她手中的蛊匣。
那蛊匣被她紧握在手中,不知道的恐会以为她有多急切,有多担忧温鹤岭。
但他却清楚,她多半不会将蛊匣还给他——便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以此折磨温鹤岭一样。
思及此,他索性轻声说:“还望桑姑娘相助。”
桑褚玉一怔:“我?”
“是。”巫盏温和应了。
但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温鹤岭忽道:“她为宗外人,不应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