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信是送出去了,却始终不见人影。
巫召野微眯了眼:“何时送的?”
“已
()有半天工夫了。”
半天……
可巫盏不是说,她并不知情么。
“是盼她看望,还是盼她来受白眼?”巫召野收回视线,冷声道,“你既知道是擅作主张,就别盼着回音了。”
话落,他推门而入。
青鸦应是,照常守在外面。
巫召野关了门,走至床前。
温鹤岭阖眼不醒,他便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他。
那双瑞凤眼生得好,哪怕闭着,也从凌冽弧度中瞧出几分冷意。
盯了半晌,他又觉看得不够清楚,忽取了把匕首握在手中。
倾身,以刃尖压着眼角。
拿刀尖捋平了皮肤,他也终于看见了那点小痣。
颜色比他的还要浅上些许,像是细竹签沾上调多了水的墨,再点上去似的。
好似轻一剜,就掉了。
温鹤岭醒来时,还没彻底清醒,就先感受到了眼尾的微微刺痛。
睁眼,入目便是一抹寒光。
随后才对上巫召野的含笑打量。
“师弟?”
“是我。温师兄小心,别被刀戳瞎了眼。”巫召野若无其事地收回匕首,别在腰间带钩上。
温鹤岭恍恍惚惚。
幽都一行,他像是得了癔症,竟有些辨不清梦境与现实。
眼下回来了,哪怕昏睡在床,也会做梦。
梦里他化出妖形,被人反反复复地掐捏着那对耳朵。
那人或掴他,或诱哄他彻底化身成兔儿,再捧在手里轻抚。
因在梦中,那人的面容影绰不明。
但他清楚是谁。
正恍惚着,他听见巫召野问:“大师兄,今天桑褚玉没来看你?”
温鹤岭半躺在床头,却道:“何故提起她。”
巫召野审视着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