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九着急去拉云老太,“奶,快哄大哥哥。ankanshu”
云老太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脑勺,“好了,你们都先回屋睡觉去吧。”
孩子们忧心忡忡地退出堂屋,叶建珍走了进来,端了一杯泡好的麦乳精放到桌上,“喝了晚上好睡些,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虽然是春天,但云伟的心凉透了,将洋瓷缸子捧在手里,这才暖和了不少,“谢谢婶婶。”
云老太坐过去问:“你爸呢?这事儿他不管吗?”
云国霞眼皮子浅,云伟云杰小学毕业,她就嚷着让人辍学回家干活,要不是曾卫东坚持,两兄弟怕是初中都读不了。
“我爸今天去镇上卖东西了,现在还没回来,我妈……”云伟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肯定是背着我爸去的学校。”
正说着话,曾卫东急匆匆地从村口赶过来,看到脖子上都是抓痕的儿子,脸色青白地冲进堂屋,“云伟没事吧?”
“怎么没事?差点给云国霞那个烂心肠的打死!”云老太知道这事跟曾卫东没关系,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气他,太纵着自家媳妇了。
“姐夫,你也别太担心了,吴梅已经给小伟上完药了,等他吃完面早些睡觉,我明天送他回学校。”叶建珍安慰。
曾卫东一回村听人说云国霞跟云老太打起来,撂下箩筐跑了过来,还不知道云国霞去学校抓人的事情,“你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回家干嘛?”
叶建珍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曾卫东气得直捶大腿,愤恨道:“别管你妈,你放心去考,只要考上了,爸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念书。”
云老太看了眼叶建珍,将云伟喊去屋里睡觉,“孩子读书的事情以后再说,老婆子问问你对云国霞怎么想?”
曾卫东没有精神地应了一句:“没什么好想的,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还指望她心疼谁?”
“她心疼娘家呀,”云老太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卫东,你有想过跟她离婚吗?”
“离婚?”曾卫东抬起头,眼圈发红,“妈的意思是?”
“她天天净做些蠢事,我早就想你们离婚了,只是考虑到两孩子,这才拖到今天跟你商量,”云老太拍拍曾卫东的肩,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要是有丁点离婚的想法,老婆子我绝对支持你。”
“妈,老实跟您说了吧,分家那会儿,我就想离婚了,只不过一想到云伟云杰,我就……”
“没妈的孩子是造孽,但有云国霞那种妈,还不如没有呢,等你们离婚了,你跟云伟云杰就搬回来住,再也不用跟那糟心货打交道。”
曾卫东明显动摇。
“卫东,你不要嫌弃妈说话难听,妈也只是就事论事,”云老太继续劝道,“云国霞隔三差五地偷东西回娘家,没东西偷了,歪主意就打到儿子身上,半大的孩子,她让人辍学打工,不听话,一顿毒打,以后怎么办?你现在还年轻,身强体壮能干活,要是……我说如果,哪天哪儿不全乎了,你觉得以云国霞那德行,她会搭理你吗?肯定立马收拾东西回娘家,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养着他们张家一家子。”
每天同床共枕,一个屋檐下吃饭,云国霞偷东西回娘家的事情,曾卫东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一问,云国霞就又哭又闹,曾卫东都要烦死了。
而且老太太说的话句句在理,他对她念有夫妻情谊,但云国霞呢?根本没把他当自家男人,顶多是一头干苦力的黄牛。
曾卫东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脸惆怅,“妈,我想离婚也不管用,云国霞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
“你想离婚就行,至于法子嘛……”云老太看向叶建珍。
曾卫东跟着望过去,“弟妹有法子?”
叶建珍点头,“不过得跟姐夫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叶建珍往前一步,压低声音,“姐夫,张小妹这段时间经常住在你们家里吗?”
曾卫东后背挺直,似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她住你们家干嘛?”云老太第一次听说小姨子往嫁人的姐姐姐夫家里住,“怎么着?他们张家还真的赖上你了?”
“她,她也就是一周过来住一次……”曾卫东话没说完,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看着像是做贼心虚。
云老太察觉不对劲儿,噌地从凳子上站起身,“你,你该不是跟她好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