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这种情况,只从王侯家的庶出子弟里挑亲,不如让二哥在书院留意学业优秀的,其中难免没有家境好些的子弟,以后叫二哥请到家中作客,总有个能让二姐看得上的。就不信文曲书院那么大,竟没个青年俊杰让二姐看得上眼?只要人品可以,学业好,家里穷点都没关系,自己有前途才是真本事,将来娘大不了多为二姐添点嫁妆。”
荣儿敢应下应从晴婚事的事,自然早有计划如何解决。母亲这么一问,正中下怀。把计划一说,固氏不知如何作答,闷了闷,笑道:“你不怕将来她可能爬到你头上?”
“爬得上去是本事。只要是凭真本事爬上去的,倒也可喜可敬。”荣儿的心胸已开,根本不怕姐妹们将来比自己过得更好,只怕她们过得不好,闹得大家不开心。
“那你让你二哥暗地里留意吧。这事反正是你应下的。嫁资的事,花点钱,大家求个和气,也只有那么一次。不过将来你二姐不知感恩,你可别怨人。”固氏没有她想得开。
“做什么事都要人感恩?那没法做事。世事多变,只要她将来不敌对就是大好事。”荣儿笑道。
固氏看着女儿,觉得她病后,有些变化。本来是个聪明能干的人,现在更有大将风度。以前没好处的事,她不会做。现在没好处的事,她也干?
荣儿道,“娘。好处这个东西不在眼前。若不广种福田,怎么知将来有没有好处?凡事只想好的是做梦,只想坏的太消沉。有的事做了就做了,是福是祸,还不是由命?如果是福,好事做了锦上添花,如果是祸,那事不做,祸也难免。至少眼前让二姐安下心,你和爹爹可得些安稳日子,少操点心。二姐才十三,比我大半岁而已。是好是坏,还不是靠娘教?”
“哎。我往日是私心重了点。想将来打出去就完了。”
“就是这样所以她们积怨深,现在就暴了,可是现在又把她们嫁不出去,再积累下去。物极必反!我可不想安平府弄得整日阴沉沉的,没法过快乐日子。”
“你倒是语重心长,教导起娘来了?”
“娘。人心难测。有的时候挤得过紧,就是个好人活着难受,想横了,什么事都能干。”
固氏低下头,思索女儿的话。
荣儿进一步劝道,“人心这个东西。好好坏坏充满变化。有的事我们也得见机行事,适当改改,就当送神,欢欢喜喜送出去,总比满腔仇恨打出去好看些。”
“你这么说。若是那些心机深的,也要这么供着她了?”固氏心中有点别扭。
“如果心机深的,不拿到则已,拿到一定重治。赏罚分明才能人心分明!”荣儿斩钉截铁地道。
固氏扑哧一下笑出声,“你这是要上战场开辟自己的沙场?”
“娘。”荣儿拉着她的衣袖摇几下。
“雪菊。夫人在这里吗?固家来人了。”外面传来个婆子的声音。
“舅舅家来人了?”荣儿跳下床,“娘,你快去外面,我更洗好就出来。”
“一定是舅舅家听说你好了,来贺喜了。”固氏和女儿聊了一会,心里舒服许多,精神恢复,脸上又一片光彩。
“你快去。”荣儿把母亲轻轻推出去。
“语琴。你们快伺候三小姐梳洗。”固氏出去把语琴她们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