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有没有听说成国府在近南山脉的黑山,里面有金矿啊?”
一语击起千层浪。应清沅张圆嘴,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你怎么听说的?”
“爹爹。在近南县时,我便雇了贾东西帮我在外寻找狗肉。无意间他查到这个消息。不过,这事你可不能现在告诉皇上。不然贾东西会有大危险。我想成国府花了大笔的钱收买吉安夫人和会宁夫人。下个目标是收买会宁侯,也许这桩收买正在进行,或者很快就会进行。我的生日酒。实在是个风口。你说郑芊菁为何不肯进宫为二皇子诊病?”
应清沅背上寒,沉默地看着女儿。
父女俩不必多言,自然都明白其中的复杂。
“今天皇上在书房里,突然单独问我瑞儿出生的事。我说是稳婆临时急中生智帮你大嫂剪开产门。他说会宁侯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又问起你最近的情况,我说你在家里跟着你母亲学主内务。”应清沅提及一事。
“你说会宁侯会相信那天你的解释吗?”
应清沅摇摇头。
“太子、夏之康都有派人暗中留意会宁府,会宁侯和皇上恐怕也不例外吧?”荣儿笑道。
应清沅道:“还好两个稳婆离开安平府时。我让来德拿了一大笔钱给她们,叫她们远走高飞一段时间。陶冶说这段时间的确有人在找那两个为你大嫂接生的稳婆。”
荣儿黛眉轻扬,“我看恐怕成国府暗地里也在监视会宁府进出的所有人事。麻烦很快就会来。如果我没猜错,在我生日酒上,不是我会出事,就是会宁府的会出点什么事…”
“别说外面的酒楼,就是在安平府,只要有人存心使坏,都防不胜防。”应清沅拧紧眉头,突然道,“这事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完全依皇上的,会把你和会宁府绑死。不如…”
荣儿大喜过望,真是我的好爹爹呀。
“可是爹爹。现在依我们的能力恐怕难以周全,如果能得到慧妃娘的支持,情况就不一样。”
应清沅握紧拳头,“什么样的风浪我应清沅没见过?从安定皇建朝,到安乐皇继位,平内乱,那些复杂艰险的事都走过了。”
“爹爹,你能不能告诉一些我关于安定皇建朝以来的要事?”
“前面的康化朝夏开恩腐朽荒淫,身体多病,内多饥荒,外多战争,夏开久是夏开恩的弟弟,长年战争在外,非常劳命劳心。所以后来迫于一些老将的恳请,守稳疆界后,不得不倒戈相向,杀了夏开恩。取而代之,包括后来夏开恩的余党复僻,其间死了很多人…”
这长长的史事从半下午,说到晚膳后,直到子时。父女俩的话才说完。
其中有的事,荣儿在前世嫁给夏之康后才知道一些,从前这些都是皇家隐秘,应清沅极少和孩子们谈。
荣儿暗暗感叹,“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再经历那么多混乱的局面,枉死那么多的人。”
“权利是什么东西?权责相对,不然就是空权,只会害人害己。”荣儿回到屋里,这一夜思索颇多,有些失眠。直到三更鼓响,才迷迷糊睡着过去。
应清沅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过想象,一夜深思,不得不多方权衡。
次日半上午,荣儿陪着母亲她们在花园里刚做完养生操,来才领着个公公和使臣急急而来。
“夫人。宣诏使罗大人和沈公公来了。”
“安平府应儿接旨。”罗大人看一眼荣儿她们,一只手举着金黄圣旨。
固氏率众跪下。
“宣应荣儿前往平安宫进见慧妃娘娘……”
荣儿知道父亲终于决定了。接过圣昏,对罗大人和沈公公道,“请允我回趟屋换身衣衫,很快就出来。”
沈公公见她额上还冒微汗。点头道,“快些去。我们就在这等你。”
荣儿带着语琴和语梅回到馨香院,换身服,带上银针。给语琴交待几句后,便精神抖擞地带着语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