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拿着金牌令箭,上写如朕亲临;而另一个拿着的,则是可以带天子行生杀之权的尚方宝剑。
朱棡时不时的用眼神看着这两个护卫,其实也是在暗示孔希学,好好的听话,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听招呼,自己是可以便宜行事的。
所谓便宜行事,就是在皇帝的允许之下,无论怎么做都没问题,不需要额外的请示。
朱棡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孔希学愿意配合,那自己就以礼相待,要是仍然推三阻四,别说绑到京城,就算是一剑砍了,那也在权限之内。
孔希学是当代的衍圣公,又是圣人后裔,脑子自然是灵透的,他从朱棡的眼色中已经看得出来对方的真实意图了。
所以孔希学只好把自己刚才的话再往回收,他笑着对朱棡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让陛下和晋王殿下太为难,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启程吧,请殿下先行回去,我三日之内,必然感到京城朝见。”
既然能够得到孔希学的这个承诺,朱棡自然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呆着。
这曲阜是圣人老家,在这儿自己觉得憋屈,有很多的事情不习惯,能早点走就早点走吧。
所以听到孔希学这样说,他也并不觉得是逐客令,反倒是一身轻松,便起身说道。
“即是如此,那我便先行回去通知鸿胪寺准备一番,您就早早的启程,咱们在京城再见。”
其实衍圣公入京朝见皇帝这事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事,必须鸿胪寺进行一番准备的,这是一个专门管祭祀和接待的衙门,油水很足。
朱棡也是不怕劳累,他没有休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向内阁和鸿胪寺通报消息,然后见了自己老爹朱元璋,说孔希学不日即将到京。
等到朱棡离开之后,孔希学也是很郁闷,自己好歹是孔子的嫡传后人,当代的衍圣公。
多少的翰林学士在自己面前也不敢妄自托大,有什么大贤之人够资格给自己讲学,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但是现在毕竟是皇权大过天的时代,如果自己公开抗旨,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搪塞了。
就算是晋王已经回京,随便任何一位钦差来,都能把自己绑到井里去,甚至直接就地正法。
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个班列文臣之首的衍圣公,实际上不过就是皇朝兴旺之士的吉祥物罢了,尤其是这位洪武皇帝,能够把孟子的排位从文庙之中挪出来,就不能动一动自己的先祖孔子吗?
想到这里,孔希学有了一丝的害怕,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完全无法抵抗朝廷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么就无法保持最后这份倔强,必须马上启程进京朝见,如果晚了的话都可能大祸临头。
所以孔希学把自己家中事情安排了一番之后,让自己的儿子孔芳治理家中一切事宜,带着儿子孔鉴去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