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子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梁豹的肩膀。
梁豹抬头一看……赶紧冲了过来。
白玉堂看展昭,“似乎出事了。”
展昭点头不语,这么着急找人来,出事那是肯定的了。
“了不得了展大人啊!”
梁豹冲进门来就去拉白玉堂的袖子。
白玉堂不动声色避开,问,“怎么了?”
“那个……来了个怪人,说是要你去见她,不然她可要杀光我衙门所有人,现在一大半的衙役都被点了道了。”
白玉堂微微一扬眉,问,“什么人?”
“不知道啊,是个女的,挺漂亮。”
梁豹说着,唑了唑牙花,“那个……就是不太年轻,得有个三十多?”
白玉堂靠在窗边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展大人?”
梁豹提醒。
白玉堂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告诉她,我在这里吃饭,最多等半个时辰。”
“呃……”
梁豹好险一口气没上来,“可是……她万一大开杀戒,那得死多少无辜衙役啊。”
白玉堂依然不动声色,“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这……”梁豹急得跺脚,“展大人,您话不能这么说啊。”
白玉堂却是浅浅一笑,在梁豹看这一笑看得晕晕乎乎时,却听他淡淡来了一句,“就算是衙役,也未必都无辜,你说是不是。”
……梁豹微一皱眉,但立刻恢复了刚刚的惶急神色,假装没听到,道,“那……展大人,我赶紧去叫她吧。”
说完,转身就跑了。
等梁豹走了,白玉堂回头问展昭,“怎么样?”
“我看不见,都感觉到梁豹听到未必无辜的时候很是吃惊。”
展昭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害怕。”
“这蕖山县,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白玉堂又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就听展昭问,“你猜,要见你的人是谁?”
“他要见的应该是你。”
白玉堂又倒了杯茶,“不是我。”
展昭靠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要不要我们赌一把?”
“怎么赌?”
“我猜,那人是二月宫的宫主,你猜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展昭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输的那个请中午饭,你觉得呢?”
“我赌什么你都帮着说了。”
白玉堂给展昭将杯中的茶水倒满,“你这猫也忒霸道,一点不谦厚。”
展昭伸手去摸杯子,不料白玉堂的手却没移开……壶中温热的茶水洒在了展昭手指之上。
“是意外。”
白玉堂说着,将展昭的手轻轻托起,拿了一块帕子给他擦手上的水珠,一根根指头擦过去……下手刚刚好,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也不清不楚。
展昭只觉得隔着薄薄的帕子,接触到白玉堂的指腹,温热……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