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弟弟啊……”
季安然看透一切地笑:“能让你放你大哥鸽子的弟弟,不是普通弟弟噢~”
仿若恰好被说中心事,温渺滞愣一下。
季安然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虚的温渺极不自然地岔开话题:“你——你昨晚跟我大哥吃饭吃得怎么样?”
“海鲜挺新鲜的,味道还不错。”季安然给昨晚那家餐厅非常高的评价。
“谢谢你啊,能陪他吃完。”
“他是你大哥,又不是别人。恰好我也没吃饭嘛。”
“你昨晚的相亲对象真的那么差劲啊,能让你连饭都吃不下去?”
“这种把女人当生育机器又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我真的是无法忍受,跟他多待一分钟我都觉得我会折寿。”
“那你……”温渺小心翼翼试探着,“有没有想过自己找个男朋友啊,比如……朝朝?”
季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睁着诧异的眼问温渺:“你说什么?朝朝?”
“对啊,朝朝。”
“拜托,我们几个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怎么可能谈恋爱。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看季安然这个反应,温渺就知道季安然从来没有考虑过宁朝。
确实,他们三个一块长大,有的只是友谊。
但温渺还是尝试着替宁朝说好话:“不是有个词叫青梅竹马嘛,朝朝起码比你相亲的那些男人好。知根知底,没有不良嗜好,长得好人也高……”
“渺渺,”季安然终于意识到什么,疑惑地看着温渺:“你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渺怕自己露馅儿,赶紧摇头:“没没没,我就随便说说。”
季安然搞不懂,总觉得温渺奇奇怪怪。
她还要去给祖国的小花朵上钢琴私教课,不再多留,交代温渺多喝热水吃点感冒药就赶着走了。
温渺站在门口送别季安然,一阵风吹过,鼻子一痒,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大喷嚏。
看来季安然说得没错,她也中招了。
温渺回房,给林淮北发了个消息,让他回来时候给自己带一盒感冒冲剂。
也没等到林淮北的回复,她就裹着被子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头晕晕乎乎,眼前朦胧,整个世界像是在天旋地转。
温渺还没有完全清醒,半梦半醒着。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很好听的少年音,一声一声地喊着“姐姐”。
温渺突然有点不想醒。
这个年纪不能算多单纯,她多少发觉了自己心底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如果在梦里可以尽情做梦,那她希望自己能在梦里多待一会。
额头毫无预兆地被温厚的手掌覆盖,温渺脑子里一根弦骤然崩断,她呆呆睁着眼,眼前的人也渐渐清晰起来。
林淮北在她床边,在用手摸她的额头,绷着脸,表情严肃。
温渺一下清醒,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林淮北被她这个动作弄得愣了下,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温渺抿抿干燥的唇,声音有点哑:“你——你回来了?奶奶呢?”
“奶奶送我回来就走了,她要赶回去上晚课。”
老太太从几年前开始一心向佛,每日在佛堂与青灯古佛相伴,早课和晚课都不落下。
说起来,温渺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次还是托了林淮北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