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司徒长风听得目瞠欲裂。
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在他心里那么文雅温柔,那么贤惠和善,那么美丽可爱的李玲,竟然是如此的恶毒,如此的心胸狭窄,如此的让人厌恶。
这么说,之前她在他跟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这么说,她说怀了他的孩子,都是骗他的?这么说,他跟她有夫妻之实,或许也是子虚乌有的?!
可是,明明有好几个太医来跟她诊过脉,都说她确实身怀有孕。这一切,又怎么解释?莫非,她吃了那传说中的可以以假乱真的药物,让没有怀孕的她,如同那身怀有孕之人?!
果然,下一句,李玲竟然十分惋惜的道:“唉,这样一来,可惜了我父亲帮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药。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践人梁墨菊,要不是她玩什么离家出走,世子爷早就娶我为世子妃了!就因为她离家出走,把世子的心都勾走了,害得世子千里去追寻!
不然的话,我若是早就是世子妃了,一定早就跟世子爷圆房了。有我母亲家族的秘法,我只要跟世子爷有个几次欢爱,就一定可以怀上孩子!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用担心那五月之期的限制,就可以一举度过难关!”
说到这里,她不禁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梁墨菊,你这个践人,你害得我好苦啊!这辈子,我跟你不死不休!”
听到这里,司徒的脸早已黑如锅底。
那药物有副作用,他也略有耳闻。据说如果服下药物造成有孕的假象,如果超过五个月,服药之人没有真正怀孕的话,那有孕的假象就会消失。不但如此,还会对服药之人有危害,严重的可造成此人终身不孕。
所以,服药之人,如果在五个月即将到了的时候,都没有怀孕的话,一般都会服下解药,主动解除怀孕的假象。这样的话,对身体的危害,就会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司徒长风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再有十来天,,就是五个月的期限了。如此,李玲这是害怕了,想要服下解药了。并且,还想要借助驸马爷生日这个机会,对甘草栽赃嫁祸。由此,为她假孕做掩饰,也打算借助这个机会,让他对甘草恨之入骨。甚至,由此迁怒梁墨菊,以及所有梁家的人。
潜伏在墨园暗处的司徒长风的几个心腹手下,自然也听到了李玲和她的丫鬟说的那些话,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不禁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心里对李玲的愤怒和怨恨,越来越强烈,都为自己的主子而觉得十分的不值。
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心狠手辣的,卑鄙无耻的女人,主子辜负了巾帼将军,伤害了巾帼将军。如今,巾帼将军远走天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每一个人眼里,都有怒火在燃烧,都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恶毒的女人给一脚踢死。不!一脚踢死,太便宜她了,应该将她给千刀万锅!
就算把那女人千刀万锅,也难消众人心头之恨!
因为,巾帼将军已经远走天涯了,无处寻踪了!主子和巾帼将军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甚至都不知道巾帼将军,是否还会回来,是否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或许,这辈子,大家多无缘再见巾帼将军了!
巾帼将军的离去,不但是主子的悲哀和损失,也是荣国和广大老百姓的损失和悲哀。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这么有善心的一个将军,就这样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里,杳无踪迹。
司徒长风竭尽全力,这才将心头的怒火和冲动压制下去,带着众人,悄然出了王府,直奔康郡王府邸而去。
在路上,侍卫队长谭一不甘心的问司徒长风:“世子爷,那个毒妇那么可恶,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谭一,是司徒长风的侍卫队长,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是他在三岁的时候,他的生母给他的书童兼玩伴,他的生母姓谭。在他的生母去世之后,他就把身边的心腹手下,都冠以母亲的姓氏。
所谓谭一,就是第一个心腹手下。
谭一来到司徒长风身边的时候,也只有五岁,仅仅比他大了两岁。可以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如兄弟,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十分的深。谭一对司徒长风的忠诚,那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的水分。
“是啊,世子爷,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你和巾帼将军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如今巾帼将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带,江湖险恶,也不知道她是否可以安然回来!”
说这话的,是谭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对巾帼将军梁墨菊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司徒长风辜负梁墨菊,跟李玲在一起,最愤愤不平的、最难过的就是谭十了。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长风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是啊,李玲欺骗他,糊弄他,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女人的存在,让梁墨菊伤透了心,从此而他恩断情绝,远走天涯。
墨菊她这一去,孤零零的,身边连个可以帮村的人都没有。她这一去,天长水远,艰险重重,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安然回来。如果她有个万一,那么这辈子,他都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这么简单,这么恶毒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你们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成算,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她!”司徒长风的眼里一片冷冰,全身寒气直冒,语气十分的凌厉。
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在他的心腹手下之中,是否有李家的探子。当初,李玲被人拐走,那么巧的撞在他的马下。如今想来,他觉得有点蹊跷。他奔赴几千里之外,去执行秘密任务,到底去了哪里,连他自己的弟弟司徒长信都不知道。
出发之前,知道目的地的,也就他和谭一、谭二。
当然了,这两个人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事情出了纰漏,应该是在回程之前,被他身边的人把他的动向告诉了李家的人。
过于巧合的事情,如今他没法相信了。李家的祖宅在江南,李家的势力范围,也在江南一带。上一次他执行秘密任务,去的是东北,是跟别的国家相邻的边境线上,跟江南相隔了何止万里?
来到康郡王府,司徒长信不禁大吃一惊:“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今天晚上,他还去过荣亲王府,那是他的父亲叫他过去的。那个时候,大哥还没有回来呢。而且,看大哥的样子,竟然是风尘仆仆,应该是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洗漱,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吃饭。
果然,司徒长风道:“我饿了,赶紧恩让人准备饭菜,等我沐浴更衣之后,再跟你细说!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哦,好的,我这就吩咐人去烧热水和做饭菜!”是他长信连忙应下,转身吩咐了侍卫几句,侍卫点点头,快速领命而去。
司徒长信拉开凳子:“大哥,你先坐下歇一歇,热水很快就会好!我冲壶茶,你喝杯茶先。这么冷的天气,你一定冻坏了吧?”
司徒长风坐下,对弟弟勉强笑了笑:“还好,我走了这些日子,巾帼将军的家人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