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涂樟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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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出门时,我又问起白谦,楼袭月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一句,说他去办事了。我大着胆子又追问去哪儿了,楼袭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登时心悸的闭上了嘴巴。他让人把门口的两匹马牵回去一匹,然后抱着我坐在他的身前,邪里邪气地对我说:“小絮是怕师父把白谦杀了?”
我的心思被他洞穿,不敢再接话。这时楼袭月在我上方不快的冷哼了一声,说:“他敢和你合伙骗我,自是要受点罚的。不过,他对我还有用,所以我会留着他的性命。”我的肩膀微微缩起,手心冒出了薄汗。虽然知道他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但是亲耳听到他自己说,还是觉得有些心寒。白谦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丝毫不念旧情,那我……
“小絮和他不一样。”楼袭月仿佛会读心术,我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接了话去。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我的耳畔轻轻说道:“小絮不一样,和谁都不一样。”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脑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头去看看他,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能成为对楼袭月不一样的人,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美梦突然成真,我却变得患得患失,不多多珍惜,实在太不应该。
我这么告诉自己,略微侧过上身扑在楼袭月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口上。楼袭月略微僵了一下,随后轻快地笑了起来,抱着我策马启程。
急行了一段,楼袭月慢下马速,问我道:“小絮不想去了?”我一愣,意识到应该是我的神情恍惚让他误以为我还在犹豫。摇了摇头,我壮着胆子抱住他的腰际,呼吸着他身上淡雅清新的气息,心都有些醉了起来,晕乎乎地问他:“师父,小絮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楼袭月应了一声,等着我说下去。我仰起脸,迎对上他垂下的视线,咬了咬下唇,脑子里浮现出那日他和叶灵在我屋前的竹林里拥抱缠绵的画面,我嗓音发紧地小声问他:“师父,那叶小姐呢?”
楼袭月蹙眉,“叶灵?她怎么了?”“没,没什么。”我瞧他不愿说起,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其实,我也的确没什么资格去问,楼袭月并没亲口对我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我对他就算是不一样的,但那也并不代表是爱情。
可是这次楼袭月却不依不饶,他抬起我的下巴,清澈如水的目光看进我的眼底,有些不高兴地语气说:“小絮又打算瞒师父什么?”我登时急了,“没有,我,我只是好奇,师父去陆家堡抢亲,还答应为帮叶小姐摘三生花,白谦说她是你很重视的人,我……”几句话被我说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楼袭月听见眸子倏忽闪烁,嘴角带起一丝促狭的笑,脸凑近过来,额头抵在我额头上笑眯眯地问:“小絮吃醋了?”我惊得连连摆手,面红耳赤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楼袭月眼底作弄意味更浓,直起腰佯作失望地口吻说:“小絮又在撒谎,不再像从前对师父坦诚了。”“不是的,不是,师父,我……”我抓着他衣襟急忙想要解释,却在他下一个举动里,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楼袭月噗嗤笑了起来,低头在我已经泌出薄汗的鼻尖亲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笨小絮,师父帮叶灵是为了让她做一件事,取三生花也是为了这个。你这脑子,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我傻愣愣地盯着楼袭月,心中突然涌起的那种激烈的情感,像澎湃的浪花将我狠狠地抛在空中。我满心欢喜,又手足无措。
颤着嗓音,我又问了他一句:“师父,你和叶小姐……”“只是各取所需。”楼袭月平静却毋庸置疑的回答我。
那一瞬,眼前雾气迷蒙。我噙着泪蜷在他怀里,拼命抱紧他。第一次觉得幸福原来就在我手边,而我,恰好发现。
渐渐的,楼袭月的身子仿佛有些发僵,过了许久我听见他说:“小絮,你松开些。”我沉浸在快灭顶的幸福里,哪里还顾忌得到这些,贴紧他身上撒娇般轻轻扭动着腰,“师父,等我武功恢复了,你接着教我更厉害的,那样小絮以后也能保护你。”楼袭月表情微微一变,露出笑来,搂我在身前喃语出声:“笨小絮,真笨。”我被幸福冲昏了头,竟然伸臂勾住了他的颈项,抓住他背后雨丝般顺滑的长发,笑得从未如此放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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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赶了两天路,我和楼袭月终于到了叶灵那里。楼袭月搀我下马,穿过那片竹林,径直走到叶灵住的小竹楼。
叶灵仿佛知道我们会来,倚在门口抱着手臂看向我俩,对上我目光时冲我笑了笑说:“你倒真还回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倔的丫头。”我望了一眼楼袭月,看着他轮廓精致的侧脸,浓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抿着的唇,心中所有的害怕瞬间都消失了。
我心境平和的对叶灵道:“麻烦你了,叶小姐。”叶灵迈步走到我面前,正要对我说话时,楼袭月忽然开口道:“小絮,你先进屋,师父和她有话说。”我点点头,乖乖地走进屋内阖上房门。
楼袭月似乎刻意压低了嗓音,两人说了没几句,推开门唤我出去。他拉着我一路走到玄冰床的屋子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开他,松开手才发现他依然用力攥着。
“师父?”我不解的唤了他一声。楼袭月低眸看向我,柔声说道:“这三天,师父陪着小絮。”
脑子有片刻的空白。我喃喃地问他:“师父为什么要……”叶灵插话说:“你师父怕你撑不住,想用真气帮你护住经脉。”我一眨眼,眼泪就滚了下来。顾不得还有别人在,我扑进他怀里使劲地抱住他。
楼袭月摸摸我的头发,抚摸着我后背说:“要不是你坚持,为师不会让你受这种苦的。”我流着泪笑着回他:“不苦,有师父在,就不苦了。”楼袭月不说话了,只是用力拥住我。
接下来这一天,我几乎是在炼狱中渡过的。那些毒一丝丝从体内拔除时,几乎像是在抽出穿过我骨骼和皮肉的丝线,一根根,慢慢地抽出去。
可是我并不觉得无法忍受。因为楼袭月一直握着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即便我痛得快要昏厥时,仍旧那么温暖而清晰。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脑子浑沌了一会儿意识才终于回归。我骇然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人的手臂上,一惊之下刚要撑起身子,动作又猛地僵住了。
望着月光下抱着我的那人,一种甜蜜入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从不知道,楼袭月的睡颜是如此宁静安和,仿佛在月辉里褪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和邪气。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慢慢的,慢慢的像是被迷了心窍往他形状美好的唇上挨近,却在要碰上去的瞬间,猛地清醒。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羞得脸颊霍然烧了起来。好在楼袭月睡着了,不然我……连忙打住念头,放松了身体乖乖的向楼袭月贴近,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和温度。我想,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可太阳却并不解情义。我觉得没过多久,天空就亮了起来,一缕晨光从门缝儿里投射进屋内来。身边睡着的楼袭月轻微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就要醒来。我慌忙低下头把脸窝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假寐。心口砰砰直跳,生怕自己偷窥他睡觉的事被他察觉到了。
楼袭月也好像没发觉,醒后看了我半晌,他放开我起身披上外衫。我正松了口气,却陡然听见一道带着慵懒的悦耳嗓音响起:“小絮,以后装睡时别喘得这么急。还有……”一只手忽然握住我的下巴,用力抬起,然后两片温软的唇压了下来。
我的脑子轰一声炸开,模模糊糊听见楼袭月笑着说:“还有,下次想偷吻的时候,干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