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章御医麻利地打开药箱,取出手枕垫到李珣腕下,认真地把起脉来。
室内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老陈眼观鼻,鼻观心,暗搓搓地等着看章御医如何收场。
不料那是个老狐狸,把完李珣的脉,他仔细收起手枕,一本正经道:“殿下患的是心病,老臣治不了。”
李珣看着他饶有兴致问:“章御医可知是什么心病?”
章御医捋了捋胡子,“不知,不过圣上应该知道。”
李珣掐念珠的动作稍作停留,“你回去后又将如何禀复?”
“自然是实话实说。”又道,“圣上与殿下感情亲厚,唯有叔侄关系和睦,相辅相成,朝廷才能稳固。”
“你倒是个明白人。”
“这些年殿下为国务操劳,文武百官都看着的,殿下劳苦功高,无人能替,老臣自然希望殿下与圣上关系和睦,亲如父兄。”
“你且转告圣上,先帝的托孤血书还在晋王府供着。”
“老臣明白。”
“回去吧。”
章御医告辞离去,老陈送他离开。
坐在榻上的李珣面色阴沉,掐念珠的手稍稍用力,那绳子竟在巧合之下崩断了。
他冷冷地看着骨碌碌滚动的珠子,心里头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两天晋王在华阳府醉酒败了甄二娘名节的传闻在城里炸开了锅,同时还夹着林二娘趁晋王醉酒令其失节的传闻。
林秋曼本来就有话题度,再扯上晋王,那就更劲爆了。
一时间,整个汴阳城都在谈论此事。
周氏听到传闻,顿时心急如焚来朱家院。
外头闹得满城风雨,朱宅却宁静祥和。
林秋曼正同张氏等人打理菜园子,她把院子里的所有空地都开垦出来种上了菜。
听到仆人通报说主母来了,林秋曼放下工具,洗手去前厅。
周氏一见她便激动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去扒晋王的衣裳了?”
林秋曼默了默,“阿娘认为那些传闻有几分真假?”
“姑且不论真假,但也不会空穴来风,我就问你,你既然色胆包天敢去扒晋王的衣裳,怎么还被大长公主给逮住了?”
“阿娘!”
“你要是占了晋王的便宜给娘讨个侧妃回来也好啊,怎就还被当场捉住了呢,可把大郎给气坏了!”
林秋曼无语地翻小白眼儿,果然是亲娘!
原本周氏在来朱家院的途中心急火燎,这会儿看到自家闺女好端端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但外头的传闻实在劲爆,她也忍不住生了八卦心,兴致勃勃问:“给娘说说,华阳府的家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秋曼耐着性子把情况细说了一番,听得周氏一惊一乍,不可思议道:“当真如此?”
林秋曼点头,“一字不假。”
她还以为自家亲娘会心疼她的不容易,结果那当家主母一拍大腿,忿忿不平道:“傻!区区二百两银子和一破宅子就把你打发了,到底太天真!”
林秋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