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是专门在旁边围了个小屋子,里面的排泄物早被人挑去地里沤肥,留下个坑,两块模板横在上面,看着就觉得危险,邹茜玲觉得站上去可能需要一定勇气。
前阵子他们在山里生活的时候便秘了好多天,直到盖了茅厕,虽是简易版,却也比这个强多了。
没事,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去刷新下线,这个可以忍的……才怪!
“骨灰,放点水清理一下茅厕,然后晓雪再用草药熏一熏,我带了木材,逗比把它劈成两半再弄一个踏板,上面那个都快散架了。”邹茜玲表示这茅厕不先规整一下不行。
张思乐很自动自觉边吃零食便用‘千里眼’扫视四周环境,给他们放哨,也好好了解一下这村子的大概构造。
邹茜玲还给她塞了纸笔,把大概的模样画一画,像村食堂,水井,河流这些重点标记,这样一目了然。
各司其职之后,她也到屋里去逛逛,看看家具还有哪些能用,不能用的要记下来,晚上过去让顾一辉跟村长提一提,要是同意了就去山上伐木,再让村里能打木具的帮忙造一造。
那床她检查得尤为仔细,毕竟是要睡的地方,万一蛀了坏了那就不能睡,怕晚上掉下来。她其实是个很在意自身安全的人。
好在这床还是不错的,目测没有危险。被婶子们擦洗干净过,看着也不旧,不过还是自己又拿着抹布擦了遍,总共有三张床,每一张都自己亲手过一遍。这大概是一种心里暗示,总是自己亲手弄好了或者极为亲近之人弄好了才成,别人总是不可靠。
她接受别人的好意,但内心从不轻易相信别人。
把床擦洗过后又仔细将屋里各处都打扫处理一遍。从前她不爱干这种活,往往是保姆做,甚至在外头租房子的时候还会请钟点工来,她挺不耐烦一切家务的,而现在,在山里生活一年,这些被人视为矫情的习惯基本都改了。
毕竟这请不来保姆,也请不来钟点工,要被说成资本主义作派。
而且不能放任他们四个人忙碌自己什么都不干,大家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体谅互相照顾互相关爱,情谊都是这么来的,而她乐意继续维系这份情谊,像家人一样。
嗯,家人。
邹茜玲感到高兴,好像自己又有了一个家。
心情挺美,干活也起劲,虽然不是干家务一把好手吧,但是她自己觉得好,屋里看着都亮堂几分。擦擦洗洗,那些婶子挑来并用剩的小半水缸水都被她挥霍个干净。
小半下午的功夫,时间一晃村里就下工了,还没来得及开门出去,就听得敲门的声响。
打开一看,原来是村长婆娘周红,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娃,睡醒了,长着眼睛看人,乌黑黑的眼珠子漂亮的很。邹茜玲一直觉得小娃子的眼睛是最漂亮的,尤其是一两岁还不知事又比刚出生多了活泼劲的时候,甭管眼睛大小形状,她看着都觉得好看。
如果不哭不闹不突然尿尿,邹茜玲表示还是乐意亲近一下的。
“哟,这就忙活起来啦!”周红对着他们挺有笑脸的,开门的邹茜玲弯嘴笑着喊人。
“婶子咋过来了。”
“我是回去后才想到你们不认识路,这不到点了就顺路过来叫你们去食堂吃饭,免得走错路绕了弯子。”上下嘴皮一磕,话就利索地说出来了。
这性格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说话爽快。
于是五个人便停下手中的活,拿着供销社买的饭盒和勺子筷子跟着周红一起去食堂。
周红看到五个人都拿着铝制饭盒心里又小小震惊了一下,她知道这个在供销社买要多少钱,还要搭工业券,这一拿就是五个,看着模样还挺新,心里对他们五个的财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确实是家底不错的孩子,也难怪会招缺心肝的亲戚惦记。
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一下,心里并没有说要觊觎他们财产的想法。她这人吧虽然没有那么多正义心肠,但是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羡慕,但不会贪。
而且面对自己喜欢的小辈,能提醒的还会提醒几句,比如让邹茜玲他们要记得财不外露。
也是不错的人了。
大食堂就设立在村子那口井不远处的地儿,后厨砌的是泥石头,屋顶还盖了新瓦片,在农村定不错了。
而连接着的吃饭地儿就没那么要好,毕竟面积大,用泥石头砌还盖瓦片耗材耗钱,村里账上没那么余钱,就用黄泥土糊弄一下,多甩点泥,弄得坚固点,房顶就用一些没用的旧房子旧瓦片拆下来填上,也不多填,弄完一层后就盖上干草,也能防漏水,还是可以的。
那吃饭的桌凳也是村里人自己做的,山上看来树木,敲敲打打,简易的长桌子长凳子就做成了,不提美观,就挺实用的。
村里人下工都是直接往食堂里赶,有不用去上工的孩子早早帮家里人带来了碗筷,只等着他们下工直接过来就成。不能帮着打饭菜,只能自己排队去领,所以孩子们和不用出工的老人往往是最先打好饭菜吃完的那一批。
邹茜玲他们到的时候食堂差不多来齐人了,有的打完了饭菜坐在桌子上,有的还在排队,看那队伍,他们来的也不算太迟,起码没到人家都打完饭菜了。
见到邹茜玲他们进来,原本热闹的食堂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又是窃窃私语。小山村地处偏僻消息又闭塞,平时没什么八卦娱乐,有点儿风吹草动村里人都会议上一阵子,何况一下子来了五个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