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去看医生的时候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小红点,可这几个小红点在身上被硬刺扎的血口子对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处理完擦伤就没管它了。
然而第二天开始红点子数量就变多了,还有些发痒,那痒也是很奇怪,它不连续着,就时不时痒几分钟,弄得你没法子专心干活。
到了第三天,醒来就恐怖地发现基本浑身都长疹子了,连脸上都不能幸免,那样子别说是外人了,就是自家娃看见了都觉得丑,没眼看,赶紧到医院去看看吧,说是过敏,养几天就没事,给开了药拿回去吃。
可似乎没啥用,第四天疹子数量半点都没消,痒痒发作的时间间隔还更短了,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一整晚翻来覆去地挠,恨不得能够敲晕自己就没事了。
连续这样折腾了两晚,黑眼圈都重了一个色度,人看着精神气就不好。忍不住想要再去医院找个说法时,到第七天总算是好多了,疹子数量少了许多,也没那么痒了,看来药还是有效的,继续吃着吧。
就这样折磨着过了十来天,才算是先后摆脱了这疹子。
赵姓的办事员的镇子好的要慢些,而孙姓的则快了两天。究其原因,不过是当初赵姓办事员被硬刺扎得地方比孙姓的多,那沾染上的药粉也就更多,好的就更慢了。
是的,梁晓雪从穿越山那儿弄来的药材制成了药粉洒在那些硬刺上,只要皮肤表皮破损药粉与伤口直接接触就会有作用,药性不是很烈,一般十天左右就能恢复。
这一点也是为了保证那些人不会马上去而复返,让他们有时间早点儿把水稻收割好把粮食交上。
而为了避免半路换人来过了四五天后又去布置了新的陷阱,还让张思乐随时盯着预防万一。
好在公社那边大概是真的忙或者是一时之间忘记了都没有换人过来,那赵姓和孙姓办事员也因为疹子的事而没心思走那么远办任务,这才给了他们时间把稻子给收割好晒好。
眼见马上就能交公粮了,顾一辉他们当然是连夜去把路上的陷阱都撤掉,免得让村里人中招或者起什么疑心。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抢收任务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村会计张思乐登记好数量后,村长周大平就可以安排着人往粮管所交公粮去了。
而到这个时候邹茜玲他们才知道,原来到粮管所去交公粮得用壮劳力担着去的!因为村里牛车只有一辆,根本不可能载那么多粮食,又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可不是只能用劳动力担着去麽!
顾一辉想让纪燕珊把他挫骨扬灰得了,之前一直忙碌着要下工要不被村民发现使用金手指给水稻人工‘晒干’,都忘记关心交粮是咋个交法,咋一听靠每家每户出的壮劳力去担着走上那么远的路,他真是觉得自己可怜得想立马变个性装个柔弱。
呵呵,他又不是纪燕珊那个莽夫大力怪,哪来的力气担得起一两百斤的稻子?开玩笑麽?这段时间下工身体是长壮了些没错,可他才十六岁啊!他的身板很小,经不起纪燕珊一个大力捶,也经不起两百斤稻子外加牛车就要赶上四五个小时的路程。
他,选择狗带。
“男人嘛,不下地干干活,不担担两百斤担子,怎能算男人呢!”纪燕珊名为鼓励实为幸灾乐祸,“去吧骚年,我信你是条汉子!”
“闭嘴!”顾一辉从张思乐怀里起来怒吼一句,还在后头加上“莽夫”二字。
纪燕珊一听就要炸毛,随后又想起什么哼哼两句,“好吧,原本想着笑话一下你就帮你担来着,现在看来,哼哼!”
“唉别这样嘛!”顾一辉立马换上笑脸,样子那个如沐春风,语气那个讨好谄媚,主动走到纪燕珊身边给她捶捶肩膀,“我刚刚说笑话呢,你咋会是莽夫呢!你这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今晚让我家内子给你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成不?”
内子张思乐:???
纪燕珊回头对他笑,“好啊好啊。”
顾一辉心满意足,纪燕珊这孩子向来缺心眼啊呸,是实心眼,答应就会做到的。于是又给她好好捶了半小时的肩膀,晚上还真守在厨房烧火让张思乐给做纪燕珊爱吃的菜,把狗腿子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邹茜玲都快没眼看了,“门牙管管你家的。”
张思乐:陛下我也快没眼看了。
顾一辉:为了不成为被两百斤稻谷压死的十六岁骚年他表示面子什么的不重要?反正自从跟这几个人混之后就没下限这东西了!
然而顾一辉咋也想不到,第二天醒来纪燕珊会玩失踪让他一个人面对两百斤稻子外加双脚走到公社的恐惧。
“她人呢?”顾一辉满脸惊愕。
“她啊?她说要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挑两百斤稻子走到公社去,所以先溜走了,不造跑哪去了。”现任纪燕珊的床伴邹茜玲很尽责地传达着消息,说完还一脸笑意地拍拍顾一辉的肩膀,“她还让我告诉你,耍了她这么多次被她耍一次的感觉咋样?爽不爽?”
顾一辉恨恨拍掉邹茜玲的手,“后面三个字你自己加上的吧?”
然后一转身扑进自家女朋友的怀里,“门牙,她不是我认识的莽夫了,呜呜呜!”
张思乐:很想笑是怎么回事?不成,我可是女朋友,不可以嘲笑他……才怪哈哈哈!
而此时早早溜走的纪燕珊正站在半山坡上迎接朝阳的温暖,人生第一次溜骨灰,表示浑身舒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