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来的不会是,不会是……”阿烟不敢说出来,因为她也不相信会有凶手。没有凶手的话,阮姨就不可能会遇害。
沈琢让阿烟抱着元忆白躲在角落,自己则捡起了地上的木条警惕着屋门。
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为风掠过,送来一阵桃花的馨香。那人踏进来时顿了一下,似乎是见到桌上的烛火,意识到里面有人,随后转身就跑。
沈琢也没料到那人直接不进来了,愣了片刻后追了上去,随后将手里的木条扔了出去。
“哎呀——!”那身影踉跄了一下,怒道,“敢打老娘?你给我等着…小沈?!”
“四娘?”
余四娘揉了揉肩膀,走近一看发现自己还真没认错人:“你,你回来了?!真是沈琢?!你刚打贼呢!”
“是我。”沈琢哭笑不得,“大晚上悄悄进别人家,这不是真会认成贼。”
“那我白天也不敢来。”余四娘没好气道,“我见里头有火光,还以为那群人还在呢…起开,我拿东西。”
“那群人?什么人?四娘你知道阮姨的下落?”
“不然我来这做什么?”余四娘回瞪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絮叨的沈琢,走进屋子里翻了郭阮的衣柜,拿着包袱装起来,又熟门熟路的将各个角落里藏的东西给找了出来放进盒子,“你也把你重要的东西收拾下,跟我回客栈。”
“阮姨在客栈?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当面问阮姐。”余四娘拿好东西出来,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两个小孩。
阿烟乖巧的叫着人:“余姐姐。”
“小丫头也在…哎呦,这谁家的粉嫩团子,睡这么熟?”余四娘伸手掐了下元忆白的脸,笑眯眯道,“看着心里就欢喜,手脚快些,这里不宜多待。”
三人跟在余四娘身后,一路绕着无人的小道进了城,回到来福客栈。小二见到沈琢时,脸上具是惊讶之色,他将几人引到楼上角落里的房间后,方才低声问起来:“你这几日去哪了?!”
“说来话长。”沈琢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
“你走那一日,岑大人入狱,之后城里城外都被赵谋派兵守着,说是要捉拿你归案。我不放心阮姐,便偷偷溜了出去,到你家时阮姨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地上。”
“她现在怎么样了?”
“孙大夫救了回来,这几日用汤药养着,今早刚醒。”余四娘说到这,停了片刻,随后看向沈琢,“听孙大夫说,你们是去给曾公摘回春草了?”
沈琢点头,把这几日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那你们命真大,”余四娘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不过,回春草应该是用不上了。”
“曾公昨日走的,后日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