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睡姿很乖。
环着自己蓬蓬的尾巴安安静静地蜷缩在柔软的床褥上。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穿,那件属于傅知郁的衬衫被剪成几条破布团成团发泄似的丢在角落里,暴露在冷白灯光下的四肢纤长柔韧,如初生的柳条,叫人满心爱怜。
一身雪色的顶好皮肉,那截腰肢是细软的,后腰缀着两盏玲珑的腰窝,忍不住想要是背后倒上美酒,酒液会不会在那娇气的凹陷处汇成甘甜的一汪。
怎么这么乖。
果然睡着了就变得听话了。
一直睡下去就好了,像放在玩具橱窗里的最精致昂贵的陶瓷玩偶,只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供养把玩就好了。
眉眼秀气而细致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带着些许贪婪地轻嗅着少年颈窝上缭绕的,淡淡的勾人的香气。
少年腮边泛着点粉的颊肉被压进黑色的被褥里,那头白发柔顺地覆着姜迟的脖颈,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
一只冰凉的缺乏温度的手按在了姜迟的脸颊上。
下的药多了一点,少年一直昏睡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他好像觉得有点无趣了,手指微微用了点力气揉捏着姜迟的嘴唇,指腹压在玫瑰色的唇珠上,暧昧地抚过唇心,逼得姜迟不得不在睡梦中节节溃败,驯服地张开嘴。
少年毕竟还是狐狸,两边虎牙锋利,男人手指蹭过的时候指尖被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血珠滴进了无知无觉的少年的嘴里。
饮我的血,吃我的肉。
我们的灵魂从此一体。
面色苍白的男人两颊泛起潮红,眉眼间漫上病态而餍足的微笑。
亮晶晶的湿滑涎液沾在指腹上,带着一点更加蛊惑的缠绵香气叫男人陷入甜蜜的晕眩里。
他覆上了自己的唇,几乎要控制不住两边的利齿咬破姜迟过于娇气的唇肉。
好甜。
哪里都是甜的。
小迟是不是糖做的呀。
男人喉咙里滚出野兽吃饱喝足似的餍足笑声,舌尖舔舐过少年晶莹的齿列,又勾过了那截粉色的软滑的舌头。
如同甜蜜而带毒的糖浆,叫人明知会堕落还是无法控制地沉沦下去。
想要喜欢你。
想要你。
如果反抗的话,不如就变成永远禁锢在他身边的一尊最昂贵的藏品。
……
姜迟头疼欲裂地从黑暗中醒来。
睫毛似乎都变得无比沉重,他迟缓而艰难地眨了眨,努力想看清眼前模糊成一片的景象。
黑暗。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房间被窗帘死死地挡住,连一丝微弱的日光都透不进来。四周只能看到家具模糊的轮廓,应该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卧室。
姜迟试图从过于柔软的床褥里面坐起来,听到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才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
一圈银白色的长链隐没在层层软被之下,将姜迟的活动范围禁锢在了这间称得上奢华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