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字字锥心,砸得吉克怔愣良久,终是松开了砚霖,轻声说了句:“抱歉。”
她摇摇晃晃直起腰来,转而对苒拉说,“你在心虚什么?”
“我?”
吉克看着苒拉,忽然爆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谁不知道月砾,还有之前的那些被挖心的人,个个都是替天骨死的。”
此言一出,全场惊悸。虽然其他人都静默着没有说话,但江屿澈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像极了无虞江。
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你太伤心了,都快失心疯了。”苒拉咬了咬牙,“如果柳仙知道你这样污蔑他的看守者,怎么降罪都不得而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仙?看守者?”吉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徐老师啊徐老师,不如你把我们都杀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阿乳!”曜瓦冲到吉克,稳稳地把她背了起来,对其他人满怀歉意地说:“各位,因为月砾的事我们都太难过了,阿乳情绪略有激动,请大家不要见怪,葬礼就到这了,感谢大家,大家都散了吧。”
其他人都微微鞠躬,又行了一个江屿澈看不懂的礼,这才陆陆续续地离开。
路峻竹朝坐在地上的砚霖伸出手去,砚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多谢。”
路峻竹笑道:“不用客气,你也辛苦了。”
“砚霖先生。”曜瓦说,“刚刚我们问月砾想要什么时在他说了一句篝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篝火?他还说了这个?”
显然砚霖并不清楚自己被月砾附身时所说的话,面对这个没头没尾的篝火也做不出解答来,于是求助般地看向两人。
江屿澈第一反应就是篝火大会,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也不敢妄言,就悄悄碰了碰路峻竹的胳膊。
路峻竹会意,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水乡多为花船水葬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继续说,“月砾虽然不是溺亡却也已经在水里浸了多时,篝火大会火光接天,最能驱散寒气。”
“你的意思是……”
“篝火大会当天,火葬。”
苒拉大惊,“这……这万万不可啊,云水乡的篝火大会是专门祭天拜仙的,火葬这种事怎么能在篝火大会上进行呢?砚霖先生,还是请你说说吧。”
还未等路峻竹反驳,就听天骨接道:“如果不及时将月砾安葬,他是不会安息的。篝火大会本就在这片空地举行,倒也免了将他棺木抬来抬去的辛苦。”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并不能说服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