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个支教老师徐老师丧心病狂,不仅出言挑衅柳仙,还把未来的看守者给撞到江里了!”
“真不是个东西啊!他死了贱命一条,可怜天骨那孩子啊……”
画面戛然而止。
难听的话应有尽有,他们将最恶毒的咒骂都用在了徐帆的身上。
但徐帆就像没听见一样,他不在意游沙的背叛,不在意其他的辱骂。只是紧紧地抓住砚霖的胳膊,急切地问:“天骨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
长舒一口气后徐帆说:“没事就好。”
砚霖一挑眉,“你不在意你枉死,死后还声名狼藉,居然去关心那个崽子。”
“岂能尽如我愿,但求无愧我心。”他苦笑一下,“我是寒心,但我也知道信我的人永远信我,我父母一定会替我骄傲的。”
“哎呀我滴妈呀。”江屿澈一拍额头,“这我往徐帆身边一走一过都能蹭一身舍利子。”
路峻竹“唉”了一声,想来也是叹息徐帆的“执拗”。
提到父母,他的笑僵在脸上。
“只可惜我不能尽孝了。”
“父母……”砚霖咀嚼着这个词,“你想看看他们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
水环中的画面再度亮起,里面却不是仓才村,而是洪水泛滥的人间炼狱。
徐帆不可置信地奔向水环,“这是怎么回事?!”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天骨一开始就淹死了,但他可是全乡的希望啊,乡里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砚霖语气平缓,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云水乡有一秘术,以一村换一人。”
他每说一句,徐帆的牙就咬紧一分。
“别说了……”
“更何况这一村人,还是仇人的亲故。”
“别说了!!!!”
他生性腼腆,从来不曾有过大声说话的时候,如今却是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
他对世间一切抱有善意,为何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都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都是因为他的怯懦!
他的心剧烈颤动着,蔓延到江屿澈胸腔之中,疼到像要炸开一般。
“你不恨吗?”
这是砚霖第三次问他这个问题了,这一次,他没有沉默,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