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也没想到楚如珠会这么敏锐,她本想再找个借口,哄楚如珠不要再问了。
吃耗子药是她心甘情愿的,也是为了能做戏更真一点,可她忘了一点,楚如珠不是那种没良心,自私,凡事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人。
楚如珠心很软,也容易就被打动。
她安慰道,“别哭,我就吃了一点点,并且,咱们不是都到了常大夫家门口了吗?你看,我这不都没事了?”
楚如珠并没有因此而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激动地说,“可如果中间有什么意外呢?就像出来火车站之后,遇到的那个人贩子!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的,并且,楚大厨,你不会认为,我是为了你,才牺牲这么大的吧?你可别想多了,我帮你,也只是想让你能替我赚钱,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姜穗嘴角噙着冷笑,楚如珠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姜穗是故意的。
故意说这些冷血的话,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还想哭,又听见姜穗开口说,“既然我都已经付出这么的大牺牲了,所以,你就不要辜负我的牺牲,行吗?”
“行。”
难过归难过,楚如珠还没到只顾自己情绪发泄,却不顾大局的地步。
她环视屋里一圈,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姜穗看出她的迷茫,提醒她,“常大夫同意让我们住下来,你是怎么答应她的?是不是说要给她做饭,干活?”
上辈子,她可是在常大夫家门口的树下,天为被,地为床,给常大夫挑水,劈叉,还要遭受常大夫的驱赶,等到第四天,才有机会住进这间房子。
现在她们起点比上一世好多了,希望她的楚大厨能尽快调整好情绪,多把心思放在常大夫身上。
楚如珠出去了。
姜穗躺在床上,没听见楚如珠跟常大夫的对话,只能隐约听出一些动静。
砍柴的声音,烧火的声音,还有挑水的声音。
楚如珠做的这些,都是上辈子她做过的。
她和楚如珠果然是心有灵犀,干活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听着这些声音,姜穗还真有点困,这里空气太好了,萦绕在鼻尖的药香,总有一股穿透力,能把人的四肢经络都给泡透了,让人浑身舒爽。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如珠端了一碗红褐色的热水起来,放在她床头的桌子上。
“姜穗,起来喝点东西吧。”
姜穗被吵醒,下意识睁开眼睛,看到常大夫也在屋门口,虽然没有进门,但她和常大夫蓦然之间,目光对视了一下。
“这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昏迷后刚新来的人的状态。
楚如珠也很认真的陪她演下去,告诉她昏倒后发生的一切。
“多亏了这位婆婆,是婆婆扎针救了你。”
姜穗坐起来,想要下床,但腿软的感觉让她再次坐在床上,她对常大夫千恩万谢,“婆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小命肯定就没了!”
常大夫像是对别人的感谢免疫了一样,甚至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既然醒了,就赶紧走,我不喜欢屋里有生人。”
“好,我们这就走。”
姜穗撑着身体,再次站起来,楚如珠疑惑地目光看着她,她们不是好不容易才住进常大夫家里吗?怎么这会让说走就走了?
下一刻,姜穗就扑通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头也磕在桌子角,“啊……”
楚如珠瞪大眼睛,看着姜穗的眼神,像是在说,大姐,你还有完没完了?苦肉计这一招是用不腻吗?
姜穗捂着头,疼,这次是真的疼!
她也是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想腿一软,装身体没有恢复,博得一下常大夫对病患天然的同情心就算了,谁能想,自己是真的感觉头一阵阵的晕,就一头磕在柜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