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了。
不仅头疼,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
戚暖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罩在一个大型的玻璃罩里,周围的一切声音和人影开始不清晰。
但鲜血的铁锈味尤其清晰,浓郁得像死亡在步步紧逼。
“怎么回事?你把纳声波开到几级?”
“十……十级,我怕放不倒人。”
那是“李道”和罗艳的争吵声。
“没办法!你不是医生吗?”
“她的脑域本就有伤,纳声波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那是时凉和曲老头的争吵声。
“姐,姐,你别吓我!”
“老大,怎么搞得?你脖子上是什么?”
“老大,警务部人太多了,我们先撤!”
那是随后赶来的盛放、001和002的声音。
紧接着,是打斗声,炮火声。
众人在混战,声势震天。
太吵了。
即便现在戚暖听不真切,依旧觉得好吵。
她怀疑乙丑楼要塌了!
“时凉。”
“我在。”
那人将她抱得更紧,耳畔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我好像又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时凉哽咽了一下,“是……是吗?你都快把我的心刨开了。”
回溯
黄沙漫天,狂风呼啸在耳边,干燥的空气撕扯着喉管。
众人顶着沙尘暴前行,举步维艰。
那是一片荒漠,一座荒城,一间破败的旅舍。
砰,风沙吹开老旧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柜台后面,打盹的老板娘被惊醒,沙子糊了一脸。
她揉了揉眼,懵逼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大堂的一行人,乌泱泱的人头,少说也有二十来个,差点把她这小破旅馆挤爆喽!
领头的男人穿着一身肃杀的黑军装,怀里横抱着一个人,看不清怀中人的面容,但脸色惨白,衣襟浸透了血色,手无力地垂落。
老板娘的瞌睡彻底没了,盯着时凉那张惨绝人寰的俊脸。
“是你。”
老板娘三十来岁的模样,面容姣好,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眼神很犀利。
时凉隐隐皱眉,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