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汗从鬓边滴落,滚进那湿漉雪白的脖颈,融开了一段玉石般的光泽,澄净冰冷的镜子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凝集的水珠再不堪重负滚落,划出一条清晰的水痕,才得从中窥得一隅湿热中的靡乱交缠。
白茶气息的信息素淋淋漓漓地钻入了鼻间,馥郁迷离,omega如同一只稠艳的妖,惑得人将神智迷失在某些危险的深处。
但无人忌惮这一切。
霍衍终于放过了他,他舔了舔牙齿,放开了那已是红肿湿漉的腺体,
失了掌控,温墨一软,几乎失力一般瘫倒下去,攀着的指尖划开了镜面潮蒙蒙的雾气,往下滴滴答答带着水液。他被揽住了,拥进了一个滚烫汗湿的胸膛。
“霍衍……”温墨哽咽一般叫了声,他眼角微红,哭过一场似的。
不是长官,不是先生,也不是您,而是胆大妄为的一声霍衍。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这般直呼他的名字了,霍衍的心脏很不适,但这不适又说不上多令人难受,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和的涨热,这迫得他必须做点什么来缓解。
他肘弯捞住了omega的后脖颈,令他无力地仰着脑袋面对自己。
霍衍低头嗅闻着他的鼻息,他看见了他湿漉的温柔眼眸,雪白的肉,殷红的唇,漂亮得惊人的一张脸,他在自己的怀里是这样的脆弱又无力,仿佛轻轻一握便烟消云散似的,可霍衍明白,他藏着最锋利的爪牙,随时准备着伺机刺进他血肉里,令他发疯一样的疼。
他真是他的祸害,霍衍想。
“霍衍……”Omega又哽着叫他。
霍衍寻了他的唇来,强迫他张嘴,勾了他的舌,黏糯湿漉地接吻。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是他的Omega,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Omega,他困囿他的爪牙,他霸占他的每一寸皮肉,他的人生必须跟他霍衍紧紧捆绑在一起。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
当然,那时候的alpha并不知道,Omega已经开始试探着踩进了他的禁区,而他浑然不知——或者他是知道的,但alpha并不在意。
他怎么会被他的一点小心机囚困。
霍衍只是搂紧了他的Omega,切齿道:“你是我的。”
Omega的眼神迷离脆弱,霍衍贴了贴他唇,不自觉放软了一点声音,又复,“你是我的。”
*
温墨不知自己是如何到床上的,深夜中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恢复了干爽,睡袍也换了新的。Alpha以一种所有权的姿态抱着他,睡得很沉,而另一侧的同同也抓着他的一只手臂,有着均匀又香甜的呼吸。温墨定定地盯在天花板的某一处,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温墨的手无意识往旁边探了探,忽而惊坐了起来——alpha不在,连同同也不见了,他连忙起身,迅速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偌大的客厅中央,穿着睡衣的alpha盘着腿坐在地上,他正叼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烟,眯着眼拿着螺丝刀拧紧玩具组件,同同在他身边看得很认真,面上带着些崇拜的神色。
先是同同发现了站在楼梯口的温墨:“哥哥!”
他指着那已初具雏形的仿真玩具轨道,惊喜地道:“霍叔叔好厉害,一下子就装好了。”
温墨不由紧了紧手,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下了楼梯,跪坐在霍衍身边,给他递了剩余的为数不多的组件,霍衍看了他一眼,接过按在轨道上,继续拧紧,不多久,轨道组装完成。
同同已经按捺不住兴奋,按了玩具巴士的开关,立刻放在轨道上面,很快,这辆巴士便在纵横交错的轨道中起起伏伏穿行。
霍衍自嘲一笑,顺手掏出了打火机,正要点烟,想到了什么又熄了火,正欲起身,温墨撑着手,仰起下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霍衍微微一怔,略显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温墨微微一笑,又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霍衍的喉结动了动,无谓般别开了眼睛。
同同显然有些惊诧,“哥……”
温墨摸了摸同同的脑袋,“哥哥不该瞒着你,霍叔叔其实……是哥哥的男朋友。”
“哦,”同同倒是很轻易地接受了,他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救护车玩具,“那你们会结婚么?像爸爸妈妈一样,”
温墨笑了笑,“那就要看霍叔叔什么时候跟我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