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片刻之后,脚步声就开始远去。
不是,怎么走了,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压上来吗?
陆舟满心都是不解。
以厉燃的见识不可能看不出他的体质,也绝对能猜得到陆舟是被送过来给疗伤解毒的,以他那种马的个性,不应该啊。
难道是他这具身体长得不好看,太没有吸引力了?
如果这样那可真是……太棒了!
陆舟正百思不得其解,那脚步声却又一次停了下来。
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那人大概是坐在了某把椅子上。
这屋内仅有的二人都不出声,气氛一度陷入了沉默,就连清脆的虫鸣鸟叫声都渐渐远去。
陆舟听着厉燃渐渐平稳的呼吸,几乎要以为这人是又昏过去了,但是他依旧不敢乱动,甚至不敢表现出半分异样。
拜托,那是男主,杀人不眨眼的男主,要是让对方看出来他躺在这儿骗他,那不是要死吗?
更何况陆舟其实已经把身子躺麻了,这会儿就算想动也觉得很费劲儿,干脆躺平。
陆舟被送来的时候是正午刚过,在两个人对峙的期间日头已经渐渐西斜,变成了黄昏。
这是一场关于耐心的比拼,而男人终于是率先认输了。
不是他的耐力不够,而是他重伤的身子撑不住了:“别装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有磁性,更因为受伤带着虚弱和沙哑,能轻易的撩动每一个人的心弦,如果其中不包含着仿佛可以穿透人骨头的冷漠就更好了。
陆舟没动。
废话,这么明显的试探谁动谁是傻子好吗?
眼瞅着陆舟还要继续无止境装下去,男人的声音更加冷硬了,甚至还带了点不耐烦:“别装了。守卫进门那会儿我就醒了,你前后的呼吸频率有一段明显的变化,这点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这狗男人,不仅有耐心,观察的还挺仔细。
陆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还是睁开了眼。
毕竟都被人揭了老底了,再装也没用了。
刚睁开眼,陆舟就受到了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
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正安静的坐在他手边,剑眉星目,薄唇紧紧的抿着,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双毫无感情的黑色眸子正冷冰冰的盯着他,修长却苍白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只看骨节都让人觉得强悍有力,可那玄色的外袍却是被主人随意一裹,从有些凌乱的衣襟间还能窥见那雪白的带着血色的布带。
强悍与脆弱并行,让陆舟有点……好吧,是很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