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
谢危楼看着将自己卷进被窝的小姑娘,终于勉强满意。
临走时对她道:“玲珑绣坊的事,这几日就会有结果,你只管稳住那些绣娘的情绪,其他事都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让王松图认罪。”
沈嫣想起他这次又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还能趁机拔除那些吃里扒外、不好管控之人,对他也是真的感激。
但又没什么能给他的,想再他掌心写一个“谢”字,又想起自己好像能说话了。
她试着咽了咽喉咙,尝试发音,这个与她此生处处相关的字眼最后艰难曲折地从喉间溢出来,“谢……”
可惜这一声只发出一半,便在喉咙口打了个转吞了回去,被衣物的摩擦声完完全全地掩盖。
他已经起身了,最后替她掖了掖被子,“走了。”
未尽之语实在遗憾,她没办法,只好朝他点了点头。
窗棂轻微地一响,有人踏月无痕,消失在东方大白之前。
沈嫣在帷幔内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夜就像异常漫长的梦境,愉悦的,悲伤的,忐忑的,酸涩的,从无到有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此刻的谢危楼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世风雨,半生伶俜,终于在这个夜晚,所有的思念与渴慕都被她填满。
他抬头望向头顶的青穹,悠悠长风,杳霭流玉。
荀川看着远远看着自家王爷面不改色地走来,腰身依旧挺拔,脚步依旧稳健。
常人是没办法从他面上窥见任何情绪的,但荀川可跟了他近二十年,自然能觑见些不一样的味道。
比如,那双深若幽潭的凤眸里,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是,寻常男子办完事,都是春风得意的,他们王爷也是男人,自然不能免俗。
谢危楼走到近前,荀川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倒是没闻到什么气味。
按理说,那事儿办得那般隐蔽,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朝外叫水,不知王爷是如何处置的。
谢危楼看着他那双滴溜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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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川暗暗咋舌,不愧是王爷,两个多时辰的翻云覆雨也没累着他半分,居然还有精力谈公事。
他心内感慨了一会,然后收了心思,从袖中掏出一本画册递上去:“那些人虽然穿着夜行衣,皂靴却绣着锦衣卫的符文,想来是陛下派出的人。”
谢危楼翻开那本画册,眉眼一瞬凝如霜雪。
第一页画着沈嫣进入醉和轩的画面,其次依旧是武定侯府的长随去寻李忱的画面,镇北王府的人进出顺天府,沈嫣回府,最后一页……看得出墨迹还很新鲜,画着他停在巷口的这辆马车。
很明显,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与沈嫣的关系,且应该只是从昨日才开始。
倘若跟了几个月都未发现异常,那么他手底下的这些窝囊废恐怕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那些人怎么处置的?”
“还在王府地牢,不过也都剩半条命了。”
谢危楼闭了闭眼睛:“杀了。”
荀川有些犹豫:“那陛下那头……王爷如何交代?”
谢危楼嘴角一扯,指节摩挲着画册上沈嫣的肖像,声音里有沁入骨髓的冷意:“都查到本王头上来了,真当本王是死的不成?”
他这个侄子只小他几岁,但却是谢危楼亲自教导长大的,他缺什么,有多少本事,能做到哪一步,谢危楼一清二楚。
不过要想达到能与他兵戈相见的水平,光靠这些藏不住脚的锦衣卫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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