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和松音下了马车,赶忙上前伺候,却见镇北王抱着自家姑娘直奔宫内,见她二人下车,偏头吩咐道:“马车里清理一下,再取干净的衣裳,送到后山汤泉。”
大氅下白光一晃眼,两个丫鬟瞧见那裘皮下隐隐露出姑娘瓷白的玉足,竟是鞋袜尽褪,又掀开帷幔,看到那委顿在地的主腰和亵-裤,顿时傻了眼。
方才马车内恐怕又是一室春色,镇北王竟连途中也不放过!
天水行宫便是因这一眼汤泉得名,坐落于群山环抱的行宫花园深处,自地下千米涌出,但毕竟是皇家私汤,又为镇北王所有,因而大多宗室贵族都无缘一见。
汤泉水不火而燠,袅袅白雾自水面升腾,涓涓琼液澄澈温暖,泉面如镜,坐卧皆可,仰头是天水碧空,远眺是苍翠群山,环顾是茂林修竹。
汤泉临亭而建,谢危楼将人抱到揽月亭的木质长椅上坐好,然后展开双臂。
沈嫣双手抱胸而坐,抬眼忽然看到他这幅动作,一时怔住。
小姑娘呆呆的,谢危楼不得不提醒她:“替你夫君宽衣解带。”
沈嫣:“……”
他还好意思要人伺候!
谢危楼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昨夜不是做得很好么,况且你夫君伺候你那么多回,还不能在你身上讨点甜头?”
沈嫣被他气得牙痒痒,双腿到现在还酸着,这个人双手铁钳一般,浑身上下都是硬硬的肌肉,她一点都反抗不得。
“再不宽衣,耽搁了时辰,晚上就没法带你出去逛夜市了。”
“谢危楼!”
沈嫣瞪着他,到底是谁在耽搁时辰!
两相对峙到最后,还是她缴械投降,一手狼狈地攥住衣襟将自己裹紧,一手去扯他的衣带。
谢危楼望着那颤颤巍巍伸来的一截纤细手腕,缓缓牵起唇角。
男人玄青色的衣袍不似往日常穿的劲服,一只手压根没法解开,沈嫣绕了几圈,反倒将他宽大的衣袖绞了进去。
谢危楼无奈,将她敷衍的小手捉在手里,“另一只手不用,这衣袍得解到明日去。”
“谢危楼,你就知道欺负我!”
端着漆盘前来送衣裳鞋袜的云苓听到这句心肝一颤,吓得顿住了脚步,姑娘竟敢直呼镇北王大名!
谢危楼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转身对云苓道:“衣裳放下吧,你先下去。”
云苓心里咯噔一声,应声将衣物放在汤泉边的石架上,转头看到镇北王高大挺拔地站在那里,衣带不整,而自家姑娘泪光轻颤,低坐在长椅上,正对的便是镇北王的下腹,难不成他要姑娘……
云苓脸色一白,赶忙疾步上前跪在亭外:“王爷可要人宽衣,奴婢……”
话音未落,那道凌厉的目光立刻投射而来:“不用,还不下去?”
云苓被这冷冰冰的一声吓得心惊,抬眼望了望自家姑娘低垂的脑袋,迟疑地却步下去了。
人一走,谢危楼压低身子,捏捏她小巧的下巴,叹了口气,“我怎么欺负你了,旁人都有娇妻每日宽衣解带,独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