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若他们早说,何至于闹到今日这样的局面?
安王痛哭流涕:“父皇,儿臣不敢……儿臣还中了他们的蛊毒,儿臣是真的没办法!”
傅问舟却是有苦难言。
其实也不用解释什么。
周济民若连其中渊源都想不明白,也不可能坐在这龙椅上。
哪有那么多的为何。
左右不过是人性二字。
安王想保住名声,也惧怕他这个父亲以外的权势,所以他不敢说,不敢赌。
周济民问自己,若那时安王敢说,他会怎么做?
大抵是会保他的,但绝不可能再有立他为储之心。
而傅问舟……
若那时敢说,又当如何?
要保安王,就不可能留他。
这是肯定的。
迁怒之下,凡涉及此事的所有人,都不可能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顾虑,都有致命的弱点……
安王保不住了,但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痛。
周济民目光扫过众臣,扫过虞老,扫过傅问舟,最后落到傅晏修身上。
“你呢?你又要指认什么?”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傅晏修趴跪在地,声音颤抖道:“臣有罪,臣在安王的指使下贪了官银……”
“但那些官银,最终都落在了安王手里……不,应该说是北蛮人手里。”
“臣有证据,臣在那些银子上做了记号,圣上派人一查便知。”
但他确实也贪了不是?
周济民唇角浮起一抹阴狠。
就在这时,登闻鼓又响。
萧池状告安王绑其寡嫂和未婚妻,逼他与傅问舟为敌。
周济民一声冷笑:“按律,先笞五十,再将人带来,凡有安王罪证,要指认的,都一起带来!”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究竟做了多少蠢事。
也要看看,有多少人打着惩奸除恶的名义,落井下石!
……
京城沸腾了。
看似无影无踪的舆论,却能在人们的背后推波助澜,制造出可怕的飓风。
安王通敌卖国的事情传开后,有无数激愤的百姓,跑到安王府门口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