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不愿意承认容安是那样的人,尽管他亲眼所见。容安也算是他亲手教养,他偏激到如今,实在是……
“他不会来了。”他只能这样说。“阿元,之后的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还去洛安吗?”小叫花子问。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容宣想带他去洛安了,也知道容宣很多次的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了,可他仍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天真无邪做他的小叫花子。
“去……”容宣心想他得想办法帮阿元解毒:“我们先去拜祭两位长辈,拜祭完了,容宣哥哥带你去找解毒之法。”
小叫花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黑线,总觉得很奇怪。
赤练蛇伏在地上,远远跟着二人。
而另一边的的人也找到了怪物残骸,灵曜一脚踩中嘎嘣脆一节东西,低头看见是泛着乌青油光长着细密绒毛的虫足,一点点正在消散。
灵曜敏锐捕捉到地上摔裂的卦豆,蹲下去仔细打量。
“怎么了?”明月仪漫步上前,也看到了那个东西。
“没什么,就是觉得上面的咒术很眼熟。”灵曜仔细打量:“像我师门的东西。”他又仔细看了几眼,很眼熟但是没见过。
明月仪与其对视,灵曜打了个激灵,觉得其喜怒无常这一点上很让人忐忑。
“尊上该不会反口吧?说好了相安无事,尊上还欠小仙一个人情的……”
先前明月仪险些陷入魔障,危急时候是灵曜将他喊回来的。
明月仪皮笑肉不笑:“本座并没打算做什么。”
是吗?灵曜总觉得这人仍旧在心里谋划着叫自己皈依。
想起压在头顶的大山他心有余悸,当时可太危险了,差一点就答应了,好在他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尊上,您真不打算出去吗?”他扯着有的没的随意问,捻着地上的卦豆,辨认出来上面的脉络是什么作用了——封存记忆的。但是有几处问题,用了或许能起效个十年八年,稍微受点什么刺激就会想起来:一个残次术法。
不过用在人身上或许容易失效,这人倒聪明,放在卦豆上,只要卦豆还在就不会失效——可下咒之人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卦豆会丢?
“这个法咒有意思!”灵曜兴奋抬眸,却在看到明月仪的瞬间莫名心虚。
明月仪看着他,嘲弄暗生:“有意思吗?”
“自然!”灵曜清咳两下,觉得明月仪看自己的眼神幽深地可怕,他心慌移开眼:“尊上您不要那样看小仙。”
“为何?”
那双垂爱过众生的眼睛用这种亦正亦邪的目光盯着一个人看可真是太叫人心慌了,尤其配上那枚泪痣,说不清是引诱还是悲悯,他笑,你心慌,他不笑,你又想:这天下诚然是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