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也被打掉了几片威武的鳞片。
不过这都不要紧,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会因为一只兔子打架的不成熟幼兽了。俞瑕这样想道。
山君点点头要走,又听俞彰说:“会有再见之日的。”
她神情平淡回眸果真忘却:“同谁?”
她的淡漠不是假的,俞瑕张了张嘴,心说喜相逢居然这样有效,真能叫人忘了刻骨铭心的执念,于是越发坚定地要学会这门术法。
俞彰说:“本君欠过一位道长人情,卦金至今未结清。”
闻言俞瑕一愣——当年那个道士不是时序吗?他认错人了?
清沅说:“未结清自是你与他的债,与我何干?”
“……山君”俞彰有些无奈:“当年他没有收取卦金,可本君并不是气运衰败大祸临身之人,得了天机必得偿还,那人卦金不菲。”
清沅问:“你同本君说着些做什么?”
俞彰叹气:“烦请山君照料好泰山前的桃林。”
今年桃花开地确实不好——泰山下的桃花已经许多年没有好好开过了。
自从某年观山海归位,桃花开了半日之后便尽数衰败,桃林中杂草横生她也懒得理会,甚至林中长起来一棵歪脖子榆树,尽管碍眼也没有叫人处理掉。
山君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微微颔首便消失在原地,俞瑕这才问:“大人,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怎么我没听明白?怎么又说起——”
怎么又说起那位道长了?
俞彰说:“泰山下的桃花不日便开。”
远游之人困囿某地,行行止止,总要相逢的。
俞瑕叹气——又到了他听不懂的事情上。
俞瑕又叹气——他还没学到喜相逢。
还没痛心,就听到俞彰说:“时序是骗你的。”
“什么?”俞瑕还没听明白,俞彰很无奈同他说破:“他胡乱教你,你画错的咒印连灵气都没有,根本不能起效,他教你的压根不是喜相逢。”
他偶然见过喜相逢,根本不是那样,再说喜相逢也是禁术,积攒因果埋葬心事以待来日,也犯了上苍忌讳,是早该湮灭于世的东西,山君那番兴许是最后的宽恕,上苍又怎么会允许这东西再次问世?
“啊……你……”俞瑕面上青红交错,首先气愤时序骗人,紧接着又赧然,因为听俞彰的意思,他和时序的话大概被听见了,他外强中干维系自己可怜的颜面:“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俞彰再次无奈:“怎会是我偷听?”
他跟明月仪在一起怎么能抽的出空偷听?他听到不过是顺带,当时狠狠为这两个人提心吊胆了半天,尤其俞瑕,唯恐时序不知轻重教了喜相逢给俞瑕,再惹来是非,又或者那位再听到此事迁怒俞瑕。
俞瑕仍旧不可思议:“可他说三年五个月零十天的时候……”那么信誓旦旦。
俞彰说:“是他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