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来得快,红色地毯依旧干净。
侍应生认得他,朝他鞠躬弯腰之后将包厢的门打开,今天蒋栩扬他们倒是没有迟到。
人不少,一瞬间尴尬的感觉袭来,时筠脚趾都下意识蜷缩了起来。但好在那边牌桌已经开打了,没人注意到他们进屋。
敞开的阳台门旁一个女人朝着时筠挥着手。等时筠朝着楚粤走过去的时候,那群人才注意到魏枞应来了,喊他过去来两把。
楚粤在吃果盘,大约是觉得里面抽烟太呛所以去了阳台。
两个人倚着七楼太阳的栏杆吹着夜风,白天的热度还没有褪下去,冰镇的西瓜下面铺着一层沙冰,西瓜汁水将沙冰染成淡粉色。
楚粤将果盘递给时筠,她摇了摇头。
桌边打牌的声音不小,时筠后来又变卦决定来是因为有事找楚粤,她余光瞄着旁边将西瓜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对比她的淡然,时筠却有些如坐针毡,仿佛是把柄在别人手里般煎熬。
“我知道。”
冷不丁旁边吃着西瓜有些口齿不清的人开口了,楚粤开门见山:“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挺惊讶。”
后来她隐隐从蒋栩扬口中知道了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一些事情。楚粤没有问时筠找魏枞应是不是因为魏枞应那张和贺昀极其相似的脸,答案太明显了。
她哥哥楚恒也是那次行动的参与人员,她和她的家人有多为她哥哥的平安归来庆幸,贺昀家就有多心痛。每次她哥哥提到贺昀,说得当时的情况也总是掉眼泪。
“正好他不爱我,正好我又想通过他爱别人。”时筠身体向后仰,抬头没有看见月亮,连星星都藏在云层后面,“但是能麻烦你帮我保密吗?”
时筠的请求在楚粤的意料之中,她也从蒋栩扬口中了解到一些魏枞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对待感情不怎么认真的人。
楚粤犹豫再三之后,没拒绝但是说:“这样你会继续痛苦下去的。”
“不这样,我也很痛苦。”时筠说着,突然自欺欺人地一笑,“或许我们比那些互相喜欢的人还适合。”
她哥哥也是因为有了贺昀的掩护才全身而退,道德感在楚粤的身体里就像是一个妄图戒酒的酒鬼和美酒之间相互撕扯。
最后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慢慢把他当做他自己去相处看看。”
果盘里的沙冰已经融化了,最后剩下几个黑色的西瓜籽飘在化成水的沙冰里。
包厢里面吵吵闹闹的,反倒是衬得她们四周很安静,蚊子已经出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七楼的高度还能飞上来。
楚粤跺了跺脚,在赶蚊子:“你最近还在找贺昀哥留给你的那封遗书上的诗吗?”
“嗯,但是一直没找到。”时筠也赶着蚊子,叹了口气,“都被血渍染得看不出来了。”
包厢里吵吵闹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不少。
牌桌上有人喊了暂停,大概是去上厕所了。于是桌边又换了一群人,林枋和蒋栩扬退下来了。
两个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林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又冲桌上顺了个打火机,光自己一个人抽有点不好意思,林枋把打火机放下:“来一根吗?”
魏枞应接住了林枋丢过来的烟。
蒋栩扬没要:“结婚了,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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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冷静一下,碰巧上厕所回来的向邵远,他有点激动:“猜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林枋也想让他猜猜自己刚刚从蒋栩扬口中听见了什么。但是向邵远守不住秘密,立马就说了:“我刚刚碰见了阿枞你那个便宜妹妹。”
沙发上抽烟的人,神情淡漠,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哦,是吗?”
瞧魏枞应反应淡淡的样子,向邵远咋舌:“我刚刚看见了一帮人跟着她,那簇拥的感觉肯定是她结账,她结账花的肯定是你们家的钱。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来了,不得教训一下?”
林枋打趣:“别了,上次老戴坐飞机把他那个便宜好妹妹给投诉了,人家没领情,还说我们打扰别人工作。”
一唱一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