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来敏锐的宋景此时后脊发寒,裴子路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和好奇,目光灼热而拥有掠夺性。即便低头避开,也觉如芒在背。
心一阵阵的发慌,宋景想起了刘玉梅说的话。裴子路对兄弟极其仗义,近乎变态。那如果她的身份暴露,裴子路会多嘴告诉陆玄吗?
概率五五分。
正常人,自然不会去管,毕竟是陆玄先负了原主。但裴子路是这个正常人吗?
谁知道?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自然地靠近沈知寒。
“阿景,你怎么了,好像在发抖。”素来不喜和人太过接近的阿景,今夜却和他挨的那么近。他一低头,就能闻到身侧人身上的馨香,耳朵不断攀升热意,他避开一些,反而更加清楚看到阿景的手在抖。
那张纸都快和火苗接触了。
“没什么。”宋景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将其稳住,余光扫到裴子路依旧注视他,这种为他人猎物的感受着实不太好。
沈知寒却不是傻子,他直身,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琉璃灯下,宋景的侧颜仿若画上墨青,浓淡相宜。
而裴子路,眸光贪婪,如狼似虎。
两人差不多高,身形却相差极大。沈知寒偏瘦弱,手拿着折扇摇晃两下,终是踏前两步,挡住了裴子路的目光,“阿景一人就够,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他回头,阿景微微侧目,带着感激的笑。
果然,他没感觉错,阿景在怕裴子路。
可是为什么?
从之前他就好奇,对刘玉梅格外关心,还和裴子路认识。他是雁都哪号人物,自己居然不知。
他暗下决心,等此间事了,就带着酒菜和阿景好好聊聊。
裴子路:“你刚才说花魁柳霜月,传言她乐善好施,是个乞丐都会救济,这样的人和贼寇勾结,真是意想不到。如今她何在?”
“她已经疯了。”
“疯了?”裴子路沉声,随后跟着沈知寒手指的方向,看向屋子最里的床铺上,他透过这层层障碍,却是什么都看不见,“莫不是装的?”
沈知寒摇头,“不像。”
“报应不爽。她为虎作伥,帮恶人做事,疯了也是便宜她。这信的内容我看也不必再查,你直接带着人和证据呈给大理寺。”
宋景的手一顿,差点将信烧毁。
柳霜月错信了人,做错了事,结局如此是她该得的。宋景唯有在她被送走之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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