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身有不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人照顾他了。如果他愿意,以后便将他护在身边吧,也算全了齐老侯爷一桩心愿。
在孤苦无依的岁月里挣扎过,年少时饱尝了世事磋磨,便不想再让他也在这泥沼里走一遭。
凌世新被霍晁古拐走后,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他便一路小跑回到后殿,推开门便瞧见了险些惊掉他下巴的画面。
不是吧,真的假的……乔珩这家伙还真是想当亭砚的爹?!
“你、你抱这么紧做什么呐!”凌世新边跳脚边大声的吼叫,最后的几个字都喊的破了音。
他若是早回来些,目睹了方才二人喂药时的场景,保不准要将这屋子的屋顶掀开了去。
乔珩阴沉着脸,不悦的竖起食指对着乱叫的憨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大呼小叫的吵了齐亓。
真是想不通亭砚是怎么忍了这货这么多年的?
凌世新赶忙压低了声音,说:“你快把亭砚放下来!你一个大男人抱着他像什么样子!喂药就喂药,抱什么抱……”这话听起来还有点儿耳熟。
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乔珩挑了挑眉用唇语说了两个字:就不。
“你、你、你……”凌世新气急败坏的挠头,在门口直打转儿。
堂堂擎夜卫指挥使,明明也年长不了几岁,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绑了去就是想做别人的爹?这世道是怎么了!
“嘶……好吵……”服下的药起了效,齐亓转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凌世新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他恨不能再昏睡个一时半刻。
“亭砚醒了!你赶快放下他!”凌世新见齐亓醒来,又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齐亓这才发觉自己正被乔珩紧紧抱在怀中,虽说这段时间相处的还算敦睦,可像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他不由得心生出了些许的不自在。
“玊之,你怎么抱着我?”齐亓有些窘迫的想从他的桎梏中跳出来,奈何身量与之相差悬殊,挣扎了几下仍是纹丝未动。
“你还很小的时候我便抱过你,那时候你还……”乔珩说的落拓,眼里的柔软也再藏不住。
四季更迭,交替往复,他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的年光是靠着这丝微末的温暖度过的,冗长清苦的夜里默守着这份追念,每一幕都如数家珍。
“哈?”凌世新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
齐亓闻言却是一僵,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语气尽可能的平静:“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