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道:“那可不,这金钩赌坊戒备森严,不少客人赌输了的钱、抵押的地契、身上摘下来的宝贝,直接就收进库房里去了。看见大堂中间摆着的那个大貔貅了没有,那玩意儿灵着呢,进去的人被它张着大嘴一吸,值钱的东西就全被它卷走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有了数。门前有客人进来,小二哥便起身去迎了。秦招娣低声道:“听见了没,他说这里头有个库房,收藏着不少宝贝。”
李清露道:“所以花如意很可能是要把玲珑锁交到这里来,咱们这一趟是来对了。”
小姜的眼神认真起来,道:“若是玲珑锁真在她身上,无论如何也得夺回来。”
现在刚过了中午,金钩赌坊周围都是守卫,要下手十分困难。他们便在附近找了个客栈歇脚,等天色稍微暗下来了,这才开始行动。
到了戌时,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店铺前的灯笼渐次亮了起来,到处红幽幽的。李清露转到了金钩赌坊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这里狭窄幽僻,没人注意得到这边。
三个人商量好了,小姜的轻功高明,让他摸上去瞧一瞧,李清露等在小巷子里接应。秦招娣在对面的小酒馆二楼包了个雅座,看着金钩赌坊大门前的动静,一有异动就吹哨报警。
都准备好了,小姜轻身一跃,窜到二楼张望了一眼。他使出了壁虎游墙术,扒在墙上往里张望,见里头人来人往的,是客人吃饭喝酒的地方。他又往上蹿了一层楼,见多是些空着的客房。李清露仰头望着他,见他的动作轻捷,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中暗暗佩服。
姜玉明窜到了顶层,这边的人声渐渐低下来,应该是金刀门里的人待的地方了。他一跃翻进栏杆里,忽然见走廊对面有人捧着酒菜过来。他连忙蹲下来,贴着墙藏在了阴影里。
一名侍女低声道:“让你做事小心些,白堂主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的,你怎么还当着他的面把酒打翻了!”
另一名侍女有些委屈,低声道:“奴婢知错了,可白堂主他……他摸我手。”
年长的侍女道:“让主子瞧上了是你的福分,你怎么不识抬举?”
那小侍女道:“如意姑娘也在,我哪里敢……”
年长的侍女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你先回去,我来送吧。”
她接过了酒饭,敲门进了一间屋子。片刻她从里头出来,在外头掩了门,匆匆离开了。
姜玉明看着她走远了,猫着腰来到那间屋的窗下,里头透出两个人影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站着的那人身段婀娜,是个女子。姜玉明在手上啐了口唾沫,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瞧,见那女人果然是花如意。他心中一喜,暗道:“姜家的祖宗仙灵了,保佑我找到了这对贼人,且看你们说些什么。”
花如意背对着那男子,仿佛有些不高兴。男人伸手拉了她一把,花如意把他的手打开了。男人便笑了,长臂一舒,把她搂在了怀里,道:“吃醋了?”
花如意哼了一声,道:“我在这里,你怎么还看别的女人?”
男人伸手勾起了她下巴,轻声道:“我不过是随手摸了一把,这里的丫头都庸脂俗粉的,哪能跟你比?”
他低头亲了亲她脸蛋儿,把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一嗅,道:“好香啊。”
花如意便笑了,轻轻把他推开了,道:“别闹,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
姜玉明的目光微动,心想:“金刀门加上洛阳总堂一共有四个堂口,听说离火堂的堂主叫白什么饭的,是个顶好看的小白脸,应该就是这个人了。他长得确实不错,难怪把这花如意迷得晕头转向的,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白子凡道:“那就说正经的。我让你办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花如意微微一笑,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匣子,递给了他。
白子凡看着那个匣子,手都有点发抖。这可是天下少有的宝贝,十分珍贵。他加入金刀门之后,一直没立什么功劳,常被人明嘲暗讽没有本事。这回他总算把姚总门主吩咐的事办成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姚长易虽然一向爱挑拨是非,做这件事也并非只为了取乐。玲珑锁一旦丢了,苏家的人必然会责怪黄河镖局的人无能,而黄河镖局的人要赔一大笔钱,也会元气大伤。这两家之间一旦产生了嫌隙,金刀门就能进一步找机会铲除姜家,占据风陵渡,扩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长安、风陵渡、洛阳连成一线,以黄河水路贯穿着,金刀门的力量会比现在更强数倍。
到时候姚长易再往南吞并了无量山,中原武林的北部就都由金刀门做主了。
荆州苏家本来就跟业力司有宿仇,定然不会跟业力司联手抵抗金刀门。可若是等到金刀门做大之后,苏家要再有所反应也迟了。
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姚长易布下这些筹谋,一点点蚕食过来,总也得有六七年的功夫才能做到。姚子易虽然外表文质彬彬的甚至有三分秀气,却实实在在是个枭雄,六亲不认,毫无良心。白子凡跟他比起来,都要甘拜下风。
姚长易一向很沉得住气,目标也很明确,想做的事早晚都能做到。对于这样的人,白子凡是打心底里佩服的。当初他投奔金刀门,不只是为了求个安身之所,也是因为对姚总门主的手段慕名已久,算是魑魅魍魉找到了恶鬼头子,臭味相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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