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子不按常理出牌,这小丫头又把生死置之度外,两个人一对上,反而有点棋逢对手的意思。他缓和道:“吓着了么?”
李清露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你的麻烦?”
徐怀山也没有头绪,朱剑屏道:“他叫铁憾岳,是姚老门主的结拜兄弟。姚长易把他关在云雷堂的地牢里,将近有二十年了。方才我看见下山虎了,应该是屠烈把他放出来的。”
李清露十分惊讶,道:“被关了那么多年,也太惨了吧。”
朱剑屏道:“他当年为金刀门杀了不少人,平生没干过几件好事。狡兔死走狗烹,姚老门主一死没人给他撑腰了,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徐怀山没说话,寻思着屠烈把这个灾星放出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他杀了自己为屠小虎报仇。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疯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听招呼,来大闹了一场后忽然又跑了,就像一团龙卷风,肆虐过后乱七八糟,让人摸不着头脑。
蜈青点集了人数,打发人把院子收拾干净,又叫了一队人值夜,让其他人去休息。
他过来道:“死了一个兄弟,重伤了一个,其他人还有些轻伤的,损失不重。”
徐怀山嗯了一声,道:“地载堂的人呢,刚才没来?”
蜈青道:“穆堂主身体不适,在屋里歇着,穆大小姐跟他在一起。他带来的人都在屋子外头守着,围得像铁桶一样,没有任何伤亡。”
他虽然面无表情,众人却都听的出来,穆广添遇事先顾自己。前头都打成这样了,他也无动于衷,实在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徐怀山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道:“他护好自己就行了,不来帮忙总比添乱好。”
郑雨寒治完了伤,徐怀山拢上了衣襟,喝了杯水。李清露想着刚才那疯子说过的话,觉得有些奇怪,道:“他说的静柔是谁?”
申平安道:“没听过,你们知道么?”
朱剑屏寻思了片刻,道:“应该是荆州苏家的二小姐。”
徐怀山产生了点兴趣,道:“荆州苏家?是苏雁北那家的人?”
朱剑屏道:“对。”
众人都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两边一正一邪的,是怎么拉扯到一起去的。徐怀山道:“详细说说。”
朱剑屏想了想,道:“铁憾岳当年跟苏长碣的妹妹情投意合,自作主张成了亲,那位苏二小姐的闺名就叫静柔。苏长碣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强行拆散了他们。苏二小姐跟铁憾岳分开之后,至今也没嫁人。她的身体不太好,常年吃药,不过她不是江湖里的人,这些信息也不一定准确。”
申平安有些意外,道:“那疯子这么凶,也有人喜欢他?”
朱剑屏笑了一下,道:“各花入各眼,说不定人家就觉得他力拔山兮气盖世,是个大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