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错怪人,他真的仔细回想了一下道长的话。
卡在阴阳两界,然后,过来了。
刹那间,江饮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答案,渐渐明朗。最后,他猛然转身返回,飞快跑出寺院。
道长站在寒风中,笑眯眯地望着江饮的背影,转身又给观音上了三柱香。
这时,他口袋里传出一道声音:“我真是服了。孟婆你汤又见底了能不能加点水,刚锅起火差点把我烧死,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你乱跑什么?”
原本笑眯眯的道长脸一黑,拿出口袋里的银色手环,声音变回了女生,怒斥:“王八蛋!我不是刚加的水吗,谁给我喝完了?!我受大人之命上来问事的,你当我逛大街?”
寺院外。
寒风呼啸,刮着江饮的脸颊,但江饮此时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只知道自己心里很热,带着全身血液沸腾,让他每一步都跑得很稳很稳。
一路赶回家,匆匆上楼,冲到了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飞快解锁。
咔哒——
门开了。
被帘子罩住的客厅昏暗十足,而一个黑袍人站在阳台边,拉开了一小片帘子。
光打在他身上,显得黑袍边缘隐约有柔光。
他听见响动,转过了身。
江饮眼眶一热,几步冲了过去,带着一身寒风,正正扑向一个冰冷的怀抱。
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让他心脏灌满力量,心跳如鼓。眼眶一热,他埋头在对方肩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对方的手越收越紧,好像怕人跑了似的。
对方垂手片刻,也轻轻回回抱他,将他整个身体拢住。
虽然对方的体温始终是冷的,但怀抱却异常暖和。
江饮埋头在褚十七肩上,再也压抑不住哭声。紧紧抱住褚十七,喉间阵阵发紧,想要说出来的字句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不来,最终只剩下哭声。
褚十七将他抱得更紧。
江饮红着眼抬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嗓音微哑:“你有没有受伤?”
他退开了点,眼前一片模糊。他紧紧抓着褚十七的衣袖,将褚十七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回到褚十七脸上。
褚十七仍旧是那一身金纹黑袍,脸色苍白,眉目温和。
褚十七闻言,温声:“我没事,别担心,”他抬手细细擦掉了江饮的眼泪,缓缓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江饮鼻头一酸,眼泪又汹涌流下。一颗又一颗,滚落褚十七手背。
褚十七给他擦眼泪的手指微顿,随即将他拉到沙发坐下,抽了几张纸给江饮擦眼泪,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么久。”
江饮抬手抓住褚十七的衣袖,哑声:“他们说地狱已经成废墟了,阎王也没了,”他卡了一下,问,“你到底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