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娘。”
谢令姜也露出浅浅的一道微笑来。尽管在这样的天色里,她只觉得心头有些莫名的发冷。
于是便想跟着阿娘阮容一同回去,好似昨夜一切事情都未发生似的,闻着院中也没有中药的味道,谢令姜微微低头思索,谁知道竟撞到一个人的背上去了?
抬起头来,是青色的背影,如此清瘦又修长的背影。
那人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来,而后看着她。
“长安,昨夜可曾睡好?”
谢令姜只觉得心里温温有暖意,微微颔首,“多谢阿兄关怀,昨夜睡得不错。”
谢令姜时刻都在关注着阿娘阮容恐怕有失态的局面,但是并没有出现,阮容看上去还是那个端庄从容的大妇。
阮容从容不迫的开口,“西顾,长安,你们一同过来,就在这里玩吧。”
谢令姜听到这个名字,略微有些诧异,这是阮遥集的小字吗?
为什么叫西顾呢?
阮遥集从容在矮几上坐下,而后眼眸中又多了几分温柔,“姑母,三叔说既然收了我为徒,便会把我当做儿郎一样看待,今日我来看,的确如此,如今战场局势变化万千,但始终还算安稳,恐怕不日我们真的要去东山学堂学习了。到时候在会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长安和阿玄。”
谢令姜也坐了下来,敛了敛神色。心里却忍不住盘算着。
如果很快就要去会稽东山学堂,那么阿娘身上,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吗?
“遥集阿兄,上头的事情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阮遥集十分温和的看向她,神色平静。
“是的。等这边安排好,不日就会启程,想来也会有其他家族的人,陛下那边或许还要指派人。”
“这倒不像是咱们谢氏的私学,倒是有点儿像官学的意味了。”
阮容哂然一笑。
谢令姜稍微又有点惊悚的看着阿娘,不知道为什么阿娘近突然如此性情变化,但是转瞬之间又面色平静。
阮容忽然谈起昨日的事情,“昨日长安幸亏西顾了,倘若不是你,长安要是有了半分错叉,真叫我肝肠寸断。”
阮遥集神色坚定。
“姑母大可放心,我必定会护着长安的。”
谢令姜从未见到过有人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瞧着自己,好像是发了誓词一样的,可是也觉得心里有这样的暖意,不由得有些神色动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