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俏生生的开口:“那就多谢郎君了!”
而后便依旧端坐在那,只瞧着对方如同哈巴狗一样的钻在那个水竹丛里头,蹲在地上找。
此处这样僻静,偏生对方用这样的亲近的话语说话,谁知道心里头又勾着怎样的祸心呢?
桓世子桓熙笨拙无比的在那里头寻找着所谓的丢失的玉佩,可是这东西本来就不存在,谁能想到这么小的小娘子?却这么撒谎不眨眼呢?
谢令姜面上浮现了一丝如同海棠花带露水的笑容,只让人觉得惊心动魄至极的美丽。
然后看了看不远处,忽然大声开口:“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三叔,你们两个人怎么一块到这来了?”
桓世子桓熙何曾想到自己的父王会到这里来呢,倘若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一定会打断自己的腿的,这小娘子或许不知道自己的用心,可是父王和那谢三爷肯定是知晓的,顿时整个人缩在里头,一动都不敢动起来。
谢令姜人就站在那,声音却还在说着,“原来你们两个人有要事相商,说来也是,回头三叔一起去了会稽,你们两个人再有这样的时光,也算是少了,嗯,那长安就先告退了!”
桓世子桓熙此时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没想到小娘子还跑掉了,整个人一激灵,然后想着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结果不小心就身子一歪,朝着旁边的泥湖水钻了进去。
只听见扑通一声,掉到水里,还不敢发出声音。
谢令姜轻飘飘的站起来,而后朝着阿娘阮容所去的厢房那去了,谁管他呢?小小狂悖之徒居然敢在她身上下手,此时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谢令姜行到拐角处,忽然听到那头的声音,格外的令人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可都准备好了?此事必须万无一失,否则有你好看的!”
“奴婢都已经准备好了,此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那安西大将军夫人的好日子也就过到今天了!回头我们应该称呼一声王夫人了!”
“那自然是的,小王氏只要能上位,成为将军夫人,母凭子贵,回头这陈郡谢氏还不都尽在掌握之中吗?”
“只是那安西将军夫人看上去实在是国色天香,真是有些可惜呀!”
“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这种妇人之仁?简直是可笑,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
那人声音带着深沉,有些微微的嘶哑,谢令姜一听面色便黯淡下来,虽然分不清楚是谁?但约莫是一个身处高位的郎君,还有一个摸不清楚身份的妇人。
自己心里头发慌的想着事情果真是要成真了,有人想要害阿娘阮容,他们胆子可真大,实在是无耻至极,孤男寡女在一块儿,居然谋这样的毒计!
谢令姜双眸幽幽的,而后便是极为生气和愤怒。
无论是谁?谢令姜倘若要是知道,必定会报复回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等到那边的声音没有了,脚步声也渐渐消散了。
谢令姜这时候才更加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绕过去,心里头想着千万不要被发现,而后悄悄地猫着身子,朝着厢房那里头去了。
而后果然瞧见了许多贵妇人的存在,其中就有何夫人卫氏,身边跟着何准的女儿何法倪,也许也是因为是琅琊王室的亲戚,所以才会前来探望小王氏的,只是此时有这么多的夫人女郎们的存在,想来想要陷害阿娘也极为困难的吧?
谢令姜心里头有些疑问,而后又看着王右军的夫人郗璿和阿娘阮容似乎在说着什么?阿娘阮容看上去脸色并不好,可是还在强撑着。
谢令姜此时脑海里已经是浑浊无比了,可是又想着,绝对不能让阿娘出事,所以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必须要保持着清醒。
然后又看着那里的一扇大屏风,似乎后头就躺着,刚刚被查出来,怀有身孕的王小妇。
如果想要陷害阿娘,那必须其他的这些人都离开,至少是一会儿的事,那么谁想陷害阿娘,肯定应当是第一个出头的。
谢令姜心里头这样的盘算着,阮遥集不在身边,自己更要保持理智和思想。
果不其然,再过了一会儿,只见开口说话的居然是王小妇的嫂子,王佟的夫人,此时开口道:“我家妹妹身体不好,又刚刚被查出身孕,不如让她在此处休息,我们清平乡下,温度格外的合适,此时正是盛放了一池塘的白荷花,就在不远的地方,不如各位夫人女郎们一同去瞧一瞧?也算是热闹?”
王右军夫人郗璿生平最喜欢的便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这是顶好的莲花,不如咱们一块去瞧瞧?安西将军夫人,你同我们一块去,如何?”
阮容自然不便前去,虽然不过是个妾室怀孕,可她腹中的孩子该叫的嫡母就是自己啊!此时只好勉强无比的开口,“你们一块去热闹吧!此处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便在此处照料着,省的回头我家君有所担心!”
旁边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宗妇们,便个个称赞阮容的贤惠,几乎要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而后便没一个人同情,所有的人都熙熙攘攘的,离开此地了。
阮容坐在屏风外头,身边跟着大丫鬟海月。
谢令姜心里又在想着,如果要陷害阿娘的话,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手段,一来就是王小妇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又说了母凭子贵,想来不会是牺牲这个孩子,那么如何毁掉一个妇人的声名呢?无外乎就是贞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