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亲的在家饱受病魔之苦,为人子女的却在外逍遥享乐,锱铢必较,不是为人子女应该有的孝道啊。”
寥寥几句说的余姚面红耳赤起来。
左右京畿卫的甲士们各个兢兢业业看守此地。
今日据说陛下和中宫都会来此,他们可是难得有面圣的机会。
谢安看着长兄在阿母面前抬不起头,满脸通红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
“看来阿兄的将军之才也没料到今日的局面,明明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却偏偏变成了命案现场,这般想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可偏偏一个低贱的窈娘之死,如同蝴蝶掀起无边风浪。吾辈老了,已是下一代的天下了。”
谢无奕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大孙氏摆了摆手。“三郎,七郎要去战场,倒让老身想起一桩往事,汝堂伯父,汝阿耶有意将长安婚事许配给陈留阮氏,七郎与泰山羊氏结亲。这是先前就定下的。汝等莫要插手。”
谢无奕和谢安顿拜:“喏。”
等到此二人离开,大孙氏,靠在那,满头银丝似乎都在放着光华,孙氏离珠虽不能留于青史,可是谢道韫可以。
她的小长安啊,能以柳絮之才名扬天下,也能以天下权谋获得幸福。
薛映松端坐在高堂之上,眼神里有些不善,冷冷的开口:“开堂!带人犯上来。”
“威武。”声里,终于得见桓熙,桓歆,王知音三个身穿囚袍的人犯出来,围观群众各个叫好。
王知玄面色中有不忍,可是他知道二郎犯罪了,这是他必须承受的。
桓熙和桓歆二人都是南康长公主的嫡子,可是桓熙明显倨傲一点,他藐视薛映松,心想着这寒门出身的竖子怎敢审判他的案子。
可是公堂后面出现的黄袍郎君叫他惊骇不已,天子莅临。
他们自然只能服罪,“徙,三千里。”
虽然没有一命偿一命,但是对于这些子弟而言,流放已经是最苦的大罪了。
谯国桓氏好像因此一蹶不振了,声望受损后,桓温奢求朝廷加九锡,受制于王谢阻碍,未能如愿。
但是桓玄告别父亲上了战场。终归在南康长公主殿下眼里出身卑贱的桓玄反而挽回了颓势。
王知音披着枷锁走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穿着盔甲的士兵看守这他。
这是他的酷刑,也是他的下场。
而阮遥集邀请了诸多友人见证,他在山阴兰亭下跪,请求谢令姜与他成婚。
彼时春光正好,谢令姜自然是含笑允诺。
阮容渐渐流泪,她的女儿为她争取了自由,这一生被束缚的,从来不必休止的自由。
她的女儿,也是千千万万妇人的女儿,为她们同样争取了自由。
河东薛氏世族衰败,自然去请求薛映松回归家族,薛映松也拥有从前不曾拥有的世族身份,但是这世族子弟的身份也没有从前那般珍贵了。
因为在阮遥集和谢道韫的推行下,科举取士开始了。九品中正制选拔官员的制度导致出身寒门的普通人无法步入仕途,从穆帝开始改为科举制,使得任何参加者都有成为官吏的机会。
无论男女,无论高门望族还是寒门子女都可以入学堂修行学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