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的想法出乎意料地和六子一致。
其实余鱼很从请他们这群街溜子去华燕ktv唱歌,一直到带他们走到现在这步,六子也好,平头也好,其他的兄弟也好,都感觉到了一种之前在做混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觉。
指望一个没工作、没文化且还喜欢在街上溜达的人受人尊重,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是在余鱼身边,或者就是和余鱼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感觉自己总算被当成了一个“人”来看。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出人头地,无非是被人当成一个“人”来尊重。
六子在余鱼走后,盯着书安静地看了很久很久。
六子的头发染回了黑色。
现在虽然鼻青脸肿,脸上还打着纱布,可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却比起之前清澈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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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刘闽南就找上了刀疤脸来报复余鱼。
可惜的是,刘闽南还是没算好余鱼的本事和下限。
刘闽南也不知道,从他从烂尾楼爬出去的那一刻起,身后就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乃至找了刀疤脸后,刀疤脸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余鱼的掌握之中。
所以刀疤脸找人来板子楼闹事,还没进来,就被人拦住了。
刀疤脸的人半夜到赌局后门放火,火还没放,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打得半死。
唯独码头的事儿,因为舒南那边的刻意迟疑,让余鱼比算好的时间来得慢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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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比六子出院早。
他出院后练格斗的这段时间,六子忙着在医院“充实”自己。
很快,六子也出院了。
余鱼平常除了在赌局的前台“玩”,就是带着一群人在板子楼溜达。
这溜达也不是真的溜达。
六子出院这天,回到赌局,余鱼便叫住了他。
余鱼递给六子一本登记簿。
“老大,这是什么。”
余鱼朝六子说:“你伤刚好,给你安排点轻松的事干。”
这让六子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害怕自己住院的这段时间地位被人取代的担忧之情一扫而空。
六子接过登记簿,眼睛在余鱼细白的手指上停顿了一会儿。
六子忽然注意到,老大的手比他秀气多了。
不过六子没多想,翻开登记簿看了看,发现每一页都是板子楼每一户户主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