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兵在虞渔的一眼下便红了脸。
年轻刚毅的面容便瞬间通红。
明明是少将派过来看领他们的,却在轿车驶离过后,跟在了虞渔的那顶软轿后头走,腰间别着抢。
他是少将身旁的警卫,今日是被派出去的人多,他才出的门。
但没想到会是眼下这场景。
在北都那地方,常常有漂亮女人被人送到少将眼前。
不少女人被少将赏给了下属。
成亲的成亲,做妾的做妾。
那些女人有烫着新式的卷发的,有浓妆艳抹的,也有姿态娇媚穿着开叉开到大腿的旗袍的。
他从没因为见到那些女人红过脸,可今天却好像生了某种病。
轿子遮盖得严严实实,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地朝着轿子的方向看。
倏地,那里头生出一只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来,白得膩眼。他的心瞬间被攥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帘布。
从里头伸出个脑袋来,却并非虞渔,而是盈翠。
“小军爷,你教教我们路怎么走呀。”
“你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跟在前面领路呀。”
小兵一身笔挺的军装好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额头出了点细小的汗珠,三两步便跑到了轿子前面,领路去了。
“朝这边。”
轿子走得可真慢。
小兵仿佛听到了轿子里头传来了女子轻轻的笑。
他的脖子不知不觉出了一层黏湿的汗。
“女眷都来齐了么?”
“还有一人未到,是周府的小夫人,名叫虞渔的。”
“是么?怎么不见来。”
“听回来的人说,她不肯坐轿车,非要人抬着轿子过来。”
“陈副官跟着他们领路。”
“陈铭?”
“是。”
可他向来最严肃,视军令为大。
他又怎么肯让他们坐软轿过来呢?
那叫虞渔的妇人,该是怎样闹得他不得安生?
将军府的大门上头高高挂着牌匾:江府。
虞渔的软轿到的时候,海林被邀请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看门的士兵看到陈副官回来了,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
夜色笼罩着,走到门下面,接着高高的灯,他们才看清陈副官脸上并无为难。
一时间他们有些惊异。
软轿上先先来的是两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