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依旧握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打开了?”
季淮点了点头,从机关之中伸出手来,十指完好无损,洁白莹润。
他回身抱住她,拍了拍姜凝肩膀:“别怕。我没事。”
姜凝松了口气,抬眼朝铜门望去,突然脸色一变:“那是——?”
身旁苏明秀一把拉起二人,低声道:“是剑阵,速离。”
机关已解,那三道剑气却迟迟未散,铜门严丝合缝地闭合,三道剑气却刹那拆分开来,凌厉的剑意在门中穿梭,顷刻便组合成几个大字。
季淮回过头去,只见铜门之上赫然以剑气落下几字:“阵、主、已、逝、汝、乃、何、人”
季淮与姜凝对视一眼,半晌方答道:“传人。”
铜门上的剑气骤然散去,下一瞬,却再次组合,凝结成两个笔力苍健的狂草大字。
“拔、剑”
那最后一笔竖钩落得急而利,笔锋一转,收势潇洒。
姜凝和苏明秀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拉着季淮急急退后,一人将余琅月推离身侧。
苏明秀拔出手中青剑,剑光雪亮,映照一双鹿眼,竟带出几分冷艳的锐色。
铜门上剑气逼人,如游龙摆尾,张狂肆意,破空之势朝苏明秀俯冲而下。
苏明秀面无惧色,秀眉轻蹙,提剑迎了上去。
余琅月在一旁瞧得愣了,担忧地望着苏明秀的背影,轻声道:“只是切磋,不会伤及性命吧?!”
苏明秀起剑时也是这样认为。他虽然不敢确定“阵主”同这三道剑气的关系,但那剑气来势虽凶,却仍收了几分力。
苏明秀起手三招与剑气打得有来有往,他心下稍安,本以为季淮的一句“传人”押对了棋,却没想到那三道剑气却像逗着苏明秀玩似的,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厉,实在叫人疲于应对。
“这不对!剑意无人操纵,来去肆意张狂,毫无约束,秀秀只是凡人,怎能经得如此消耗!”
余琅月目光紧紧盯着苏明秀手中的青剑,眼看青剑落了下风,心中越发焦急。
她从衣襟暗袋中掏出一张符纸,朝苏明秀探出手,嗓音中几乎带了哭腔:“秀秀!退出来吧!我们不找顾师伯了,我们回去吧!”
苏明秀只觉得眼前剑光自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手中逐渐脱了力。
他的剑术向来攻势凌厉,以攻为守,不留半点退路,是刚烈至极的路子。不想如今却碰上三道更加张狂凌厉的剑气,无人操纵,肆无忌惮,生生断了他所有手段。
苏明秀只觉得手臂逐渐麻木,整个人几乎散去神智,只留有一具躯壳对阵三道剑意,凭着本能驱使着青剑。
余琅月的话是半晌才传到他耳畔的,苏明秀脸色惨白,滴滴冷汗从额角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