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归,还是回来了。
没有执剑的那只手缓缓的抬起,探入那抹光线中。暖意?自指尖而起,逐渐朝整个手掌蔓延,让整只手都透出一种极温润的玉质色泽来。
祁嘉的动作仔细极了,瘦长的手指将苏萤袖口上的每一处褶皱都一一抚平了去,又紧接着?向上,粗粝的指腹滑过苏萤的手腕——划过这处时,力道忽然间就重了三分,狠狠擦过苏萤的手腕。
苏萤:……?
为什么突然对她的手腕发脾气??
她刚想开口,可一对上祁嘉投来的视线,又瞬间蔫儿了下去。
谁曾想这还没完!苏萤又眼睁睁的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刚想躲开,却被?猝不及防的捏住了耳垂。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这又是要做什么?!
祁嘉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可手上的动作却恶狠狠的,将苏萤原本莹白的耳垂捏的通红一片:“不知道躲?怎么大了大了反应倒不如?从前了,有什么好忌惮的,嗯?”
苏萤一连声的哀叫:“痛痛痛——”
她挣扎不休,可耳朵被?人?握在手中,任是再有力气?也无法施展。好不容易从祁嘉手底下逃开,苏萤立刻护着?自己的耳朵躲的远远的,再不肯靠近半步了。
见她这委委屈屈又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发火的模样,祁嘉心头又是好气?又觉好笑,干脆转头对萧郁道:“就算事实?如?都督所言,那又如?何?”
“——什么那又如?何?”萧郁眉头紧蹙。
祁嘉道:“往事如?烟随风散,从前为何唤作从前,都督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萧郁嗤笑一声,是万分不屑的模样:“连从前也无,又何谈以后?”
谁曾想听?了这话,祁嘉反而笑了。
他原本就生?的极好,眼窝微深,衬得眉骨与鼻梁愈发的高挺,唇却薄而红,是秾艳至极的长相。只是平日里身居高位,不爱笑、又极毒舌,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倒是忽略了他的样貌。
可现在他的笑,却如?同雾气?弥漫的幽深山谷,松涛沁脾、冷绿万顷,肆意?傲睨,让人?心折。
他低头望着?苏萤,深金色如?流沙般的日光跳跃在黑睫上,氤氲出一派温柔。声音低的仿佛梦中的呢喃,纵使他极力压制,可浓烈至极的情意?却也透出来了一二。
他道:“都督又怎知,我与小五没有从前?”
方才见二人?那般亲密熟稔的模样,凛然寒意?已然自萧郁周身克制不住的溢出,可他的语气?却极不以为然,他道:“可笑……只是倒也不怪你有如?此错觉,毕竟祁大人?连谁才是真正的萤萤,想来都从未分清过罢。”
这话一出,苏萤的心顿时提的老高。萧郁虽然说的模糊,可凭祁嘉的才智,只要稍加思索便知其中的异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