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馋嘴的,吃了七年素菜早就厌了,可我必须再吃三年,只有足够长的时间才能让我深记康熙和胤禛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正食不知味的嚼着嘴里的东西,忽然间一阵大笑吸引了我的目光,只见大阿哥,也是今天的直郡王笑得十分得意,太子的脸色却很难看。直郡王是皇长子却不是皇太子一直是他的心病,所以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如今他战功累累,又加封郡王,也算是有了可以跟太子一别苗头的本钱,难怪他笑得那么张狂,太子却活像死了亲大爷。我在心中笑得很开心,面上也笑得很开心,这才刚开始而已,我前世因为忙着经商,根本没有工夫看历史书,但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像以后的情形。狗咬狗一嘴毛,康熙你等着,姑奶奶一定陪你这些儿子玩儿到底,有什么比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在眼前自相残杀更令你心痛呢?齐桓公的儿子束甲相争,你的儿子也都很出色,这场争斗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我坐了一会儿,觉得屋里的空气有些闷,便向太后说想出去透透风,带着琴儿出了乾清宫大殿,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当我的“思考者”。我正在冥想,身后传来琴儿的请安声:“四爷吉祥。”
我顿时像上战场的战士一样整了整心灵的盔甲,起来回过身请安。“云儿给四贝勒请安,四贝勒大喜。”
胤禛听我一上来就按爵位叫他,脸立马就黑了,因为郡王的封号刚好断在他这里,胤祉不比他大多少,出身也差不多,但却封了个郡王。而且他这个先皇后的养子居然跟胤禩这种出身极低的皇子一样封号,这对一向自傲的胤禛无疑是一种耻辱,康熙怕是也看到了,所以想借这件事磨磨他的傲骨吧。“叫你的丫头滚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我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便笑着让琴儿退下,说让她等会儿来水边儿找我,背对着胤禛向琴儿打了个“七”的手势,琴儿依命退下了。我慢悠悠的往一个不大的水塘边儿走去,也不去管胤禛的脸色,因为我知道他自己会跟来,而且我根本就不想顾虑他的感受,就像他从未顾虑过我的感受一样。走到岸边上我背对着水面而站,回过身笑看着胤禛。“贝勒爷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太久了太后会寻云儿的。”
胤禛一看我站点地方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拿背对着水,你也怕身后冒出一只黑手来吗?”
我一听就笑了。“贝勒爷说笑了,云儿只是习惯而已,贝勒爷的洁癖可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是黑手呢?”
胤禛眼中滑过一抹怒气,但还是忍了。“习惯面对敌人吗?我打了你一巴掌,你立马就要还回来吗?”
我笑得更开心了。“贝勒爷多心了,您是云儿的主子,怎么会是敌人呢?再说您一向十分‘照顾’云儿,何曾打过云儿?”
胤禛听我把那个“照顾”咬得格外重,死死的盯着我。“舜安颜那狗奴才配不上你。”
我轻笑一声。“贝勒爷自大婚之后变得爱说笑了呢,佟佳少爷连五公主都配得,岂会配不上云儿?是云儿无福消受罢了。”
胤禛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躲着,我就会放手吗?”
我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挑衅的意味了。“贝勒爷虽不愿放手,却也拿云儿没辙不是吗?说句狂妄的话,这世上能讨云儿做小老婆的只有皇上和太子爷,贝勒爷您还不够贵。”
胤禛彻底被我激怒,向前一步要抓我手臂,我却往水面靠了一步。“贝勒爷最好还是站在原地别动,不然云儿要是落水,旁人定会认为是您推的,您今儿个大喜,不想触这种霉头吧。”
胤禛定在了那里,面上露出一抹研究的笑容,好像困扰他很久的问题被解开了一样。“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心思缜密若斯,这天下没有你不能利用的东西吧,我正纳闷儿为何在你手上讨不到便宜,原来你比我高多了。”
我笑着看向胤禛身后,神经稍有一丝放松。“贝勒爷谬赞了,皇宫不比王府,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胤禛一回头就又皱起了眉头。“老七还真是疼你,从乾清宫到这儿得费一番工夫呢,真是难为了他那腿脚。”
我看着胤祐一瘸一拐但明显是疾步而来的样子,心中不禁滑过几丝感动。“云儿是七爷义妹,七爷自然偏疼云儿几分。”
胤禛却不屑的冷笑。“我虽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主动放弃,但有件事是肯定的,他护不了你一辈子。”
我笑着越过他走到他身前。“这世上有谁能护谁一辈子?您以为您能护五公主一辈子吗?”
我话音刚落胤祐就走了过来给胤禛请安。“四哥,刚才皇阿玛问起你来着,说这主角跑了算怎么回事?云儿,太后也寻你来着,说透个气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回去?这不,打发我这个既是人家哥哥又是人家弟弟的人来找人。你们聊什么聊这么久?把乾清宫的宴会忘没影儿了不成?”
我笑看胤禛一眼。“云儿向四贝勒打听四福晋来着,怎么说她也是慈宁宫嫁出去的,她生孩子云儿也没去看看,本想今天能看见她和小阿哥,谁成想她娘儿俩一个也没来。”
胤禛一听就黑了脸,胤祐忍了笑陪着我演戏。“是啊,四哥,怎么嫂子没来?”
胤禛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弘晖病了,她走不开,云儿走得慢,你陪她吧,我先回去了。”说着抬腿就走了。
我此时才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四贝勒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