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君子们,是讲道理的,白长空你门徒众多、党羽无数,你就有资格成为切蛋糕的人。
白长空入伙的第一个要求,文教,得努力帮他实现才对。
朱崇心里有点恼火。
白长空的这个愿望,施行起来,会很扎手。
而白长空之所以有机会,在他面前提出这个愿望,毫无疑问是因为,在大朝会上,朱崇要求白长空不要狙击卢仚,让卢仚顺利的得封天阳公。
而朱崇之所以要欠下白长空这个人情,毫无疑问是因为,天子用安平州的事情,威胁朱崇等文教官员,抵对卢仚封爵天阳公。
所以,关键就在这里。
朱崇之后,之所以要帮白长空努力争取国子监山长的正职,全都是因为卢仚啊!
相比起来,平息安平州的事情,反而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这个卢仚啊。”朱崇背着手,看着大厅内十几名已经完全成了自己人的紫袍重臣:“诸公,这个卢仚啊……嘿,嘿嘿。”
一众重臣纷纷琢磨过味道来。
嗯,没错,这个卢仚,现在是天子推出来的,和他们这些文教君子捣乱的小混蛋。
否则的话,以天子和太后的秉性,什么安平州之类的,这些地方上的政务,直接交给衮衮诸公处置就行了么。
甚至是,平日里一直蹲在九曲苑遛狗的天子,根本没机会知道‘安平州’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要给卢仚封爵,如果不是唯恐满朝臣子反对,天子会用‘安平州’这件事情,和诸多大臣打擂台么?
可见,罪魁祸首,就是卢仚了。
本来可以岁月静好,悠悠闲闲的在幕后处理妥当的事情,却非要被弄到朝堂上,让满朝文武都知晓,让天下人都知道,让那些宗室、勋贵、诸侯,也都一个个关注到了这件事情。
这种‘亏心事’被放在了聚光灯下的滋味,很不好。
如果不是卢仚,能有这事?
“此子,当铲除了他。”
大司寇公羊旭捧着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得让天子清醒清醒,不是随便推个狗腿子出来,就能肆意妄为的。”
“十六岁的‘公’?简直荒唐,简直滑稽,历朝历代,哪有这件事情?”
白长空脑海中闪过一道信息。
不说太古老的,就说大胤刚立鼎,四方征战的时候,有异人救驾,从重兵合围中救了大胤的开国太祖——那位异人,时当十三岁,武道修为已至绝顶。
开国太祖赐玉碟金牌,封他为‘武王’。而那异人辞官不受,只取了三坛老酒,畅饮高歌而去。
白长空淡然一笑,将这消息丢去了九霄云外,幽幽道:“这小狗,最近是有点猖狂。是要给他点教训了。”
话音未落,大厅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守在大厅外的护卫厉声呵斥。
而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相爷,相爷,不好了,两位公子,两位公子,被卢仚那小贼打得吐血不醒了。”
‘咔嚓’。
朱崇手中的茶杯碎成了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