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中止。朱巴尔本想尽快把自己人弄出去,却被美国总统和布恩议员挡住了去路;让人看见自己与火星来客相熟可大有好处,这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他们也都意识到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其他如狼似虎的政客也围了上来。
朱巴尔忙说:「总统先生,参议员,我们这就去吃午餐。愿意一起去吗?」他很清楚,私下里应付两个人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下应付两打人容易得多,再说他也得赶紧把迈克带走,免得节外生枝。
还好,这两位都另有要事在身。但为了把他们打发走,朱巴尔不得不保证会带迈克去参加那个恶心的弗斯特礼拜,还许诺陪他去白宫一游。唔,必要的话,到时候让这孩子拿生病当借口,总能抵挡一阵子。「快,姑娘们。」
迈克被护送上了屋顶,安妮领头,利用自己出众的身高、女武神般的美貌和夺目的大氅制造出一圈冲击波。朱巴尔、本和「胜利者号」的船员们断后。拉里和灰狗汽车正等着他们;几分钟之后,司机将他们送至新五月花饭店的楼顶。记者尾随而至,但姑娘们一直护送迈克来到杜克定下的套房。她们似乎挺享受这次行动的;米丽安和朵卡丝凶猛极了,让朱巴尔联想到保护幼仔的猫妈妈。一个记者靠近到三英尺之内,结果给自己招来了一脚高跟鞋。
他们发现,不仅自己所在的楼层有特勤部的士兵巡逻,套房门外还站着个军官。
朱巴尔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他意识到,这些人的出现正好说明道格拉斯遵守了他们的协议。在会前递交的那封信里,朱巴尔曾恳请道格拉斯动用他的力量来保护迈克的隐私,好让这个倒霉孩子过点正常生活。
于是,朱巴尔喊道:「吉尔!控制好迈克。没关系的。」
「好的,老板。」
门口的军官敬了个礼,朱巴尔抬眼一瞄。「啊!你好啊,少校。最近又砸碎谁的大门没有?」
布罗奇涨红了脸,没有做声。朱巴尔心想,这次任务没准儿是故意罚他的吧。杜克在屋里等着他们。朱巴尔道:「请坐,先生们。情况如何,杜克?」
杜克耸耸肩,「自从我进来之后没人安过窃听器。不过,老板,任何东西上都可能装着窃听器,你根本没法发现。」
「没错,没错,可我问的不是那个。我想知道的是补给情况如何。我又饿又渴,孩子,再说咱们还多了三位客人。」
「哦,那个。我亲自盯着卸的货,已经放进食品间了。你真是天性多疑,老板。」
「你最好也弄上这么个天性,才好活得像我一样长。」
「我可没兴趣。」
「个人喜好而已。总的来说,我这辈子过得还不错。行动吧,姑娘们。第一个给我送酒来的下次速记轮空。当然,得先照顾客人。快请坐吧,先生们。斯温,你最爱的毒药是哪种?烈性白兰地?拉里,冲出去买上几瓶。再给船长来点儿波士杜松子酒。」
「慢着,朱巴尔,」纳尔逊说,「我宁愿喝苏格兰威士忌。」
「我也一样。」范特龙普道。
「这个多的是,足够淹死一匹马。马哈迈德博士?或许你更喜欢软饮料?我敢肯定姑娘们夹带了不少进来。」
马哈迈德愁眉苦脸地说:「我不应该被烈性饮料所诱惑。」
「让我瞧瞧,」朱巴尔上下打量他一番,「孩子,据我看你一直神经紧张。既然手头没有安定,我只好开两盎司九十度的乙醇给你,如有需要用量加倍。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味道吗?」
马哈迈德笑道:「谢谢你,医生。自己的罪孽还是自己来犯吧。杜松子酒,谢谢,旁边放杯水,配伏特加也行。或者有什么配什么。」
「医用酒精都没问题。」纳尔逊补充道,「别让他给蒙了,朱巴尔。此君绰号酒鬼,什么都喝——喝完之后又追悔莫及。」
「我的确感到悔恨,」马哈迈德诚恳地说,「这是一宗罪孽。」
「别刺他了,斯温,」朱巴尔直截了当地说,「要是悔恨能让酒鬼从他犯下的罪孽里多捞点好处出来,那是他自个儿的事。谁都有后悔的时候。来些吃的如何,酒鬼?安妮在篮子里塞了只火腿——没准儿还有其他什么不洁的东西。要不要我去检查检查?」
马哈迈德摇摇头,「我不是个传统主义者,朱巴尔。律法出自很久之前,针对的是当时的需要。时代已经变了。」
朱巴尔突然露出忧伤的表情,「没错。不过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算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兄弟,日常必需上帝总会原谅的。」
「谢谢你。不过中午我一般不吃东西。」
「最好还是吃点儿,否则乙醇就不止是让你放松那么简单了。再说了,为我工作的这些孩子嘛,虽然难免写错字……但说起厨艺,个个都很了得。」
米丽安拿着一托盘酒水走进来,在朱巴尔的夸夸其谈中倒好了四杯酒。「老板,」她打断他道,「你愿意把这句话用书面形式记录下来吗?」
「什么?」朱巴尔猛一转身,「偷听!放学以后留下,把『我不会再伸长耳朵偷听别人的谈话』抄一千遍。」
「好的,老板。这是你的,船长……还有你的,纳尔逊大夫……你的,马哈迈德博士。你说把水放在一边对吗?」